舒安夏吃痛,狠狠地拧起秀眉。飞身而下的顾瑞辰眼底快速地滑过一抹杀意。
这时,顾家军的战士们唏嘘声一起,胡参将以为将士们正在为他的那一掌叫好,像受到鼓舞般,胡参将又提了一步,扬起第三掌。
“砰”地一声巨响,就在胡参将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的身子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飞了出去,身着一身银色盔甲的顾瑞辰,长臂一捞,抱着舒安夏在原地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才稳稳地落地。
“你怎么样?伤没伤着?”顾瑞辰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双手刚刚搭上舒安夏的双肩,就往怀中带,要查看刚刚胡参将的那一掌。
望着顾瑞辰眼中浓浓的心疼之色,舒安夏的鼻子酸了酸,抓起他的手,摇了摇头。
顾瑞辰依旧不放心,指腹点上了舒安夏的脉搏。
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这时,底下的顾家军的战士们,嘴巴张得老大,恨不得装个鸡蛋,比之前顾瑞辰从几十米高的看台上跳下来还要震惊。
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舒安夏赶忙退后一步,推开顾瑞辰,用眼神示意他,还有旁人,而且这个旁人还不止一两个,而是上千人。
顾瑞辰这才想起他们还在练兵场,刚刚看到胡参将对她出掌的那一刻,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所以也没想那么多,直接从看台上跳下来。他的心中早已被他的丫头占得满满的,哪里还装得下其他?
舒安夏轻咳了一下,此时的她才感觉到胸膛仿佛有一股火在燃烧,一窜一窜地往上拱,刚刚胡参将打的那一掌,确实不轻。
顾瑞辰看见舒安夏的身子晃了一下,长臂一伸,揽住了她的肩膀,舒安夏感激地笑了一下,有了顾瑞辰的手臂,她确实可以将力气都靠上去,作为身体的支柱,但是此时却不行。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这么多个以他为天神的下属正看着他,她不能这么自私地坏了他的名声,尤其是,他现在还是男装……。
“断袖之癖”四个字忽然闯入舒安夏的脑中,舒安夏一个激灵,赶忙躲开顾瑞辰的手。
仿佛感受到舒安夏的躲避,顾瑞辰扶着舒安夏肩膀的手更紧了。
“快放手,那么多人看着呢!”舒安夏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
“看着又怎么样?你就是我的丫头,任何时候,在任何人面前,我都敢大声的承认。”
“这样会坏了你的名声,也会让你在士兵面前失了威信!”舒安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如果因为一个该死的‘名声’和一个所谓的‘威信’,让受了伤你,独自地这么走回去,那我才叫该死!”
舒安夏刚要开口再说点什么,忽地,她胸口一阵气闷,她喉咙一紧,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顾瑞辰身体一颤,幽深的黑瞳中满是焚天怒焰,下一秒,他神色一暗,长臂一捞,便把舒安夏整个人仰抱入怀。
忽然双脚落空的舒安夏一惊,出于本能地环住顾瑞辰的脖子。
“快放我下来!”舒安夏的脸上闪过焦急之色。
顾瑞辰轻轻蹙眉,脚尖一点,便消失在众人面前,留下瞠目结舌的顾家军战士和满脸满鼻子灰,趴在地上的胡参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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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随军军医全部被叫到了顾瑞辰的主帅营,一齐为舒安夏会诊。舒安夏嘴角狠狠抽搐,为难地剜了顾瑞辰一眼。难道他忘了,她自己本就是大夫,或许比这些军医的医术还要好。
顾瑞辰舔了舔唇,仿佛没看到一般,仍然给军医们使了个眼神,军医们纷纷过来行礼,然后请脉。
顾瑞辰这架势,明摆着不相信她,怕她隐瞒自己的病情。
舒安夏无奈之下,还是让军医们一一把脉。
之后,军医们纷纷商量,得出统一一个结论——“启禀将军,此公子无大碍,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皮外伤怎么会吐血?”顾瑞辰目光一冷,仿佛这一群都是庸医一般。
几个军医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一眼,硬着头皮道,“这位公子确实没有内伤——”
顾瑞辰脸色一沉,又要发作,身后的舒安夏赶忙开口,“谢谢几位军医了,我也觉得无大碍,您们请回!”
顾瑞辰转头埋怨地看了她一眼,几个军医见有人帮他们解围,赶忙互相使了使眼色,退了出去。心里暗暗腹诽,这个男子在他们将军心中的位置一定非比寻常,难道他们将军有——
赶忙摇了摇头,他们不敢再想下去。
屋内的顾瑞辰缓缓走到舒安夏身边,环住她的腰,“丫头,你确定你没事?”他原本不是墨迹的人,但是他还想再确认一次,从他的丫头口中亲自说出来,他才能放心。
“我——没——事!”舒安夏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字一句道。
顾瑞辰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落下一个轻浅的吻在舒安夏的额头上,“那就睡一会儿。”
舒安夏没想到他会忽然吻她,身子颤了一下,双颊泛出些许红晕。
顾瑞辰看着舒安夏难得露出羞涩的样子,忽然间心情大好,一扫刚刚的阴霾。他忽然低下头,将脸埋在舒安夏的肩上,“丫头,能看到你,真好!”
一股浓浓的感动袭上心头,舒安夏酸了酸鼻子。
有了顾瑞辰的怀抱,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淡香,舒安夏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