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对洁容华道:“这下你该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了吧?还会因为那碗甜枣汤中的砒霜而后悔么?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想要你的命,如今你能为自己报仇,可得感谢本王。”
洁容华恶狠狠的说道:“我只后悔没有将砒霜的份量加多一点,让他一直活到了现在。”
秦牧轻笑道:“你哪里看出朕中毒了?你们知道收买御前的人,难道朕就不能在你们身边安插眼线?周舒黎,那碗甜枣汤根本就没有放任何毒药。朕忍了你们这么久,为的就是将你们一网打尽。”
他转向秦政:“大皇兄,朕很佩服你的能力,竟然在祁家旧党被清洗后,还能纠结那么多拥护者。可限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的那些兵马已全部被大将军剿灭,而你布置在宫里的人,也只剩下现场的这些了。”
他走回龙辇上坐下,疲惫的叫道:“大将军,出来吧。”
十队御林军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秦政和那些黑衣人团团包围。
一位身着铠甲的将军威风凛凛的走入包围圈:“末将叩见皇上。”正是詹正庸。
“不要留下活口。”秦牧淡淡的吩咐。
“末将领旨。”
秦牧挥挥手,大力太监再次将龙辇抬了起来。
“等一等!”洁容华叫道,“皇上,臣妾有些秘密想告诉你,是关于晨婉仪的,你想不想听?”
大力太监停住了脚步,周围有很多人,但是没有任何人发出哪怕一丁点声响。等了片刻,秦牧道:“将她押过来。”
两名御林军上前,一左一右制奏容华,将她押到了龙辇面前。
“你们先退下。”秦牧对众人道。
“皇上,为防狗急跳墙,末将留在皇上身边保护吧。”詹正庸劝道。
“不用,朕自有分寸。”秦牧虽然不知道洁容华要说什么,但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他不想别人听到。
詹正庸只好带着众人退开了几丈,但仍戒备的看着洁容华。
“你可以说了。”秦牧对洁容华道。
洁容华低声说道:“那个覃卫林,其实他……”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秦牧几乎无法听清楚,下意识的往她走近了些。
“覃卫林与晨婉仪,他们其实……”她突然抬起头来,脸上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秦牧本能的想往后躲,但是已经来不及,泄上传来剧痛,一炳锋利的匕首正插在上面。他顾不得去捂伤口,一脚将洁容华踹倒在地。
詹正庸本就全神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秦牧遇刺,立刻从身边的御林军手中抢过弓箭,只一箭便让洁容华毙了命。
“皇上!”赵德福抢上前去扶住秦牧,吩咐其他宫人,“速传御医到长青宫!”
詹正庸一把拉开赵德福,将秦牧抱了起来,往长青宫狂奔而去。
匕首伤在了要害部位,鲜血不断的涌出,詹正庸不敢做丝毫停留,听闻传召的御医自然也是全速赶来。
遇袭的地点离长青宫不远,但还未回到,秦牧已然昏迷。三位御医悉数到场,御前的人进进出出,一盆又一盆清水端进去,再变成血水端出来。
事情闹得这么大,太后和一众妃嫔都赶来了,但御医都在内殿急救,宫人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众人只能在大殿焦急的等待。
到了后半夜,宁阳、秦攸,还有未离宫的各位长公主,也都悉数到场。
秦牧登基还不到九个月,膝下未有子嗣,而唯一一个怀孕的妃嫔却因为弑君被诛杀——周舒黎假怀孕的事暂时还未传开,但没有任何人觉得詹正庸的做法不对。皇裔再重要,也重不过皇帝去。
太后又比别人多了一份心焦,秦牧没有子嗣,若是身死,那么景王秦攸理所当然应该继承皇位。秦牧对她再孝顺,总比不过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她不敢表露出丝毫,太上皇虽然在路上耽误了,但若秦牧出事,他与敏佳太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布置,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落得秦政和秦放那样的下场。
天亮的时候,三名御医有两名走了出来,太后刚想起身询问,宁阳已经扑过去拽住其中一名御医问道:“皇兄怎样了?”
御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回长公主,皇上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伤势太严重,要看接下来的两天情况如何,才能下定论。”
太后问:“皇帝醒了吗?”
“回太后,还没有,不过太后可以去探望皇上了。”
“我进去看看!”宁阳不等太后示下就冲了进去。
太后回头对一众妃嫔公主道:“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
赵德福犹豫着说道:“太后,如今皇上重伤,那前朝……”
太后想了想,道:“传哀家懿旨,由宰相、大将军和吏部尚书三人先处理朝政,若有实在难以决断的,进宫同哀家一起商议。”
本来后宫不得干政,但此时皇帝昏迷,唯有太后拿主意。
当下该退下的人驹退下,太后跟着御医进了内殿。
秦牧双目紧闭,一双剑眉蹙到了一起,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十分苍白。宁阳坐在床边,默默的流着泪。
一个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一个年纪幼小不谙世事,随便做点什么让秦牧就此不再醒来,再瞒过宁阳,并非难事。只要秦牧一死,皇位就是秦攸的了。
太后看着人事不知的秦牧,努力压抑着心中那股邪念。若是动了手,成功便罢,不成功的话,她与秦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