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马浮云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歌伎,庄聚贤笑道:“浮云兄若是有看上眼的,今晚就唤去侍寝,不过,可不要折腾得太厉害,否则,明天浮云兄上不了马,可别说是兄弟故意拿美人来稽留你啊?”
听了庄聚贤的话,马浮云略微缓过了一点神,他笑道:“今后若是庄渠帅在河南呆不下去了,尽管来黑山,我帐中永远给庄渠帅留着一个席位!”
“哈哈,如此,庄某承情了!”庄聚贤说着,便向祁六打了个眼色。
祁六上前,替马浮云盛满了酒杯后,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呀,马渠帅好酒量,这一斗酒这么快就被渠帅给喝光了。小人这就去给渠帅再盛一斗来。”
“哈哈,这算什么,我真要放开了喝,三斗不在话下!”马浮云忍不住自我吹嘘了几句。陡然间,他看到祁六伸手一把将铜斗从地上提了起来,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酒后反应迟钝,又说不上来到底不对劲在哪里,只是习惯性的脱口而出,赞叹道:“这位壮士好臂力……”
一语未毕,祁六抡起铜斗,狠狠的砸到了马浮云的脑袋上,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马浮云的脑袋登时绽放成了一朵绚丽的血花,红白之物飞溅,饶是庄聚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感觉有些恶心。
马浮云身后的两名亲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硕大的铜斗便砸在他们的身上,两人一声不吭,当即就仆倒在了地上。
帐外,也传来了喊杀声,马浮云带来的亲卫,措不及防,又多少喝了些酒,很快就在庄聚贤部下的围攻下,尽数丧命。
随后,祁六抬着马浮云的尸身,手持印信,入营招降。马浮云的部众见首领已死,只得归降。
杀了马浮云之后,庄聚贤大权在握,再也没有人敢反对、质疑他的决定了。庄聚贤当即按照自己的想法,派遣柳随风回荥阳居中调度,又派司马单正去守御中牟,阻击汉军。而他自己,则亲率大军,继续攻打成皋。
为了尽早拿下成皋,庄聚贤一边开出赏格,率先登城者,赏十金,能夺下城门者,赏百金。另一边,庄聚贤下了死令,犹豫不前者,斩!半途逃回者,斩!所属部众陷于城墙之上,而头领逃回者,斩!头领战死,而部众活着回来的,亦斩!
一边是厚赏,一边是重刑,黄巾军的士卒接到军令之后,莫不震骇,上了战场之后,他们一个个舍生忘死,争先恐后,反正退回去也是死,倒不如搏一把,说不定还能得到重金赏赐呢。
尽管袁绍又得到了一批兵员,但是,面对黄巾军如此疯狂的进攻,还是很快就招架不住了。特别是没了文丑的压阵,城头上每出现一处缺口,往往就要耗费比之前多出一倍的兵力去封堵。然而,缺口越来越多,袁绍手中,却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可用了。
面对这种情形,袁绍只能将个人的面子抛诸脑后了,他立刻派出飞骑,全速赶往洛阳,向朝廷求援——事实上,称之为示警可能更恰当一些,因为,按照这个节奏,成皋绝对撑不到援兵的到来。
好在,朝廷的援兵也并没有按照袁绍的节奏来走。就在袁绍派出飞骑的时候,由河南尹何苗率领的援军,事实上已经抵达了距离成皋不远的巩县,急行军的话,只需一天,就能赶到成皋。
不过,由于携带了不少重型器械,加上朝廷对成皋的危急情势估计不足,援军的行进速度,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不快不慢,若非袁绍放下面子,主动派出飞骑求援的话,恐怕等援军赶到的时候,成皋早就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