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众生无我,苦乐随缘,得失随缘,缘起缘灭都是空。
风起叶落,止不住的萧肃悲凉,梁泊全身裹的厚厚的,再加上那颗大大的肚子,围着厚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头发已经长到了肩头,塞在毛绒帽子里面,像如一只企鹅静静的坐在游廊外的亭子里,看着这一片无处不透着富丽奢华的院子,典型的苏式园林的古典婉约,却又透出老北京的皇族风范。
她不知道自己住的这个地方究竟有多大?
因为她从没有走出过她居住的这个院子,自她被那个叫安肆的男人送进来这里开始,日子一天天过去,夏去秋来,转眼已经是冬天,离预产期只有几天时间了。
她住进这里四个多月,她的世界也锁在了这个院子里。
如果不是这里有电视……她会以为自己置身于旧时代的世家大宅院里。
她住的地方是一个独立的四合院,四名阿姨照顾她的生活起居,除了必要的话语,她们不曾和她说过一句话。
她,如同一个犯人一样被隔离被软禁。
风,有些大了,阵阵寒气扑面而来,天,也阴凉阴凉的,怕是要下雪了。
梁泊不适的眯了眯眼看着地上飘落的叶子卷起飘飞在半空中,然后慢慢坠下。
低下头看着自己大大的肚子,梁泊静静出神。
早在她被送进来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肚子里的是两个儿子,正因为是两个儿子,所以她并没有被拉去引产。
她没有见到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这样也好,因为她也不确定自己见到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还是否可以保持着让自己不恨不怒不怨。
她的爱,她的恨,她的怨,她的痛……通通都已成空,她安静的活着是因为孩子生存在了她的身体里,与她血脉相连母子连心。
孩子已经成型,她不想把自己不好的情绪带给孩子,她强迫自己失忆,除了孩子,她都什么都不去想,连她自己她都忘记。
此刻她的生命里,只是一个母亲,再无其他。
因为,她知道,她陪伴她的孩子,只有这短短十个月。
孩子落地的时候,也是她和孩子分开的时候,或许,这一辈子她都会孤独的被禁在这个院子,不能与自己的孩子接触不能亲眼看着她的儿子长大,甚至有可能她会死,因为她偶尔在照顾她的那些人眼中看到对她的怜悯和惋惜。
可就算是如此,她也满足了,至少她的孩子会平平安安的来到了这个世上。
那个男人……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唯有相信孩子也会过的很好,只要她的孩子平安的活着,她再无所求。
“梁小姐,安肆先生来了。”一直跟在梁泊身后有如隐形人一样的精明女人上前扶起梁泊淡淡的出声。
梁泊微扯了扯嘴唇,不言不语的被她扶起。
大厅里,除了墙上挂着的那诺大的电视,门、窗、墙裙、天花顶棚、家具、装饰无一不精,都是上等昂贵的木材精雕而成,处处透着古懂的韵味。
梁泊不懂这些都是用什么木材做成的,也不懂是不是价值昂贵,也不想懂,这些与她何干。
看她回来,原来坐着的安肆站了起来,微微欠身。
梁泊无动于衷,她知道他不是对她恭敬,而是对她的肚子。
对于她的沉默,安肆不是第一次见识,他原以为这个女人会抗争会闹,但却没想到会如此的安静,只要是关于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她都很合作,说什么就是什么。
至于其他,丝毫不关心,好像所有的一切,安家也好,少爷也好都与她无关。
这样的态度多多少少也超出他的意料。
说她行尸走肉没有了灵魂吧,可是她眼底纯然的母爱让她浑身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她爱她腹中的孩子,爱的纯粹也爱的唯一。
在安家,就算是母子之间也不可能会有如此纯然的爱,就连少爷与夫人之间也存在着利益。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同,她的爱,不因身份,不因血统,不因外在,只是因为是她自己的孩子。
她恨少爷,他并不奇怪,可是让他惊讶的是她能够不仅不会因为恨少爷而迁怒恨孩子,反而全心全意用世上最纯净的母爱孕育孩子。
看似很简单,却很难做到,而她做到了。
她虽然懦弱不堪,可却是个伟大的母亲。
“梁小姐,请。”安肆等梁泊坐下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梁泊很合作的把手递给了他,每过个几天,这个名叫安肆的人就会过来为她把脉,没有b超,没有抽血检查,他就如此确定她肚子里的是两个儿子,有这样神奇的中医吗?
安肆收回手,沉吟了片刻,他才说道:“瓜熟自然蒂落,两位小少爷出生也就这几天的事。”
说完后,他看向站在梁泊身后的女子咐咐道:“从今天开始,你们要格外谨慎,医院已经二十四小时有专人待命。”
“是。”
梁泊垂下眼,孩子就快出生了,也意味她与孩子的离别。
梁泊抬头看着安肆,恍然一笑:“我想要见你们的少爷一面。”她和他之间也要做个了结。
她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
安肆怔了一秒,随即回神:“我会禀告给少爷。”
梁泊默然,慢慢地起身,一旁守在她身边的女人上前稳稳的扶着她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什么梁泊停住,回头看向安肆,突兀地问道:“我的孩子一生衣食无忧。”
安肆诧异,但看梁泊眼底的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