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听了,似是放心了,转身往房间走去。
夜色暮然,寒流来袭,安家大宅书房内温暖舒适,气氛却有些诡异,安壹、安贰惊讶的看着安肆,安肆为那个女人传话?
安肆恭敬的垂着头,把白天梁泊的要求禀报。
安玦琝修长的手指在书桌上轻敲着,神色不明,让安肆的头低的更低,他知道他把梁小姐的要求报禀给少爷,本身就是不应该的,梁小姐不知道,可他知道。
好半响,安玦琝才淡淡一笑:“安壹,去带她过来。”是想来个临死托孤还是想要告诉他,她恨他?
他并没有打算留下她的命,留下她腹中的孩子,是因为是两个儿子,虽然来的意外,但也算是完成了他的责任。
以后他无需为了子嗣而娶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至于孩子母亲身份如何,人都死了,又是他的种,安家那些老不死的也不会说些什么。
安壹抬头,明天一早少爷就要去欧洲,那只能是现在了:“是。”
……
这是梁泊第一次走出自己居住的那个院子,来到前面的正宅,在进入大厅的时候,一直扶着她的女人恭敬的退在了一旁。
梁泊半垂着眼,低头缓步走了进去,宽旷肃穆的大厅,大厅里的家具全是木制,却按照现代的格局摆设。
大厅里面的装饰摆设,全都是价值连城有钱也不容易买到的极品古董。
屋顶挂着的灯,梁泊不知道那盏灯上面镶着多少种奇珍异宝才会发出这样绮丽耀眼的光芒,通上电后,整个大厅都被映得璀璨,让这古老沉淀的大宅染上一层奢艳之光。
整个大厅给人大气磅礴、气势凌人的压抑,让不属于这里的人进来后就莫名的呼吸不顺畅。
安壹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她高高耸起的肚子,淡声道:“你可以坐着。”
肚子太大,脚水肿的厉害,她又不知道要等多久,再说这里让她很不舒服,梁泊想了想,在其中一张雕花围椅上坐了下来。
安壹微微眯眼,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立刻就有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奉上茶水点心,微微欠身,退了下去。
“你先坐着,少爷稍候会见你。”
梁泊一直半垂着眼,让安壹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梁泊压下涌动的心潮,她无力与命运对抗,也无力与天做对,她不再乞求什么,恨和痛太累太累,她已经没有心力。
这样想,心里翻滚的情绪终于有些平复,只剩下一些飘浮的苦涩在心里。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后,人都还没有出现,梁泊无意识的端起桌上的茶,低头一看,手中的杯身通体白润,在灯光下散发着泽光,却不是瓷的,而是玉的,是白玉。
杯中绽放出一朵清菊,沁香入鼻,让人忍不住想品尝。
梁泊放下杯子,这样的奢华不属于她。
脚步声传来,梁泊垂着的眼皮轻轻一颤,她缓缓的抬起眼帘,来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占据了她眼前的光线。
梁泊抬头,来人的面貌慢慢地清晰,修长挺拔,年轻俊美,气度不凡……种种形容美好的形容词都可以放在他的身上,如太阳神阿波罗一般耀眼璀璨的男子,
可纵是如此,梁泊的心却如寒冰一样的冷。
在她心里,他长相是否俊美、家世是否庞大、身份是否尊贵都改变不了他毁了她的事实。
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她的人生会重新开始,她有勇气、有追寻她会努力的去寻找生命的意义,努力的活着。
可是因为这个男人,她坠入了地狱,他残忍无情的摧毁了她的一切。
男人颀长的身躯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翩翩贵君子,说不尽的优雅,道不出的高贵。
梁泊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甚至不禁生出怀疑,眼前这个男人真是那晚差点扼断她的脖子杀了她、折断她两只手腕、捏脱她下额的残暴狠毒qín_shòu男人吗?
安玦琝慢慢的挑起了眉,不同于资料,眼前坐着的、活的女人依旧平凡,五官勉强称得上清秀,除了……一双眼睛。
瞪大的眼睛,露出那双圆圆的瞳仁,黑的通透,黑的晶莹,黑的神秘,宛如毫无瑕疵的黑珍珠,散发诱人光泽。
安玦琝微微眯眼,有些手痒,这双眼睛让他有想要挖下来放在手心上把玩一下的冲动。
梁泊暗暗握着拳,手指陷入肉里,感到了疼痛才让她冷静下来,慢慢的垂下眼。
“看着我。”
带着煞气的低沉嗓音传在梁泊耳中,让她浑身一颤,记忆与那天晚上重叠……
想死……别急……
梁泊陷入恐惧中,身子不停的发抖,那样的痛楚,那样的残暴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
“啊……”
梁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双手抱着头发出凄厉刺耳的尖叫,恐怖的记忆让她的情绪崩溃。
安玦琝微微皱眉,正欲下命令让人把这女人拖出去的时候。
梁泊的尖叫突然停止,再度瞪大眼发呆似的看着安玦琝,她感觉到腿间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打湿了她的裤子,而肚子里传来巨痛……孩子要出生了!
“我……我……”梁泊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