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行至他的身侧,“奴才见过厂臣。”
季无情幽幽地收回视线,转眸看向玉汝恒,“可是去看看大冶国的余孽?”
“是。”玉汝恒低声应道。
季无情抬步径自向前走着,玉汝恒抬眸看着今日的天色,透着挥散不去的阴霾,难道有事要发生?
不一会,季无情便带着她入了庄园内的地牢,地牢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甚是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刑具架上的刑具更是层出不穷,看着渗人,墙壁上亦是沾染着血迹,耳边传来用刑时传出的惨叫声,还有鞭挞声,声声刺耳。
她抬眸看着不远处,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名女子,长发披肩,遮住了大半的容颜,头发湿湿黏黏,混杂着血迹贴在脸颊上。
玉汝恒不过是瞟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跟在季无情的身侧,她怎么在这?当时,自个可是亲眼看见她死在眼前的。
季无情走在前面,随即坐在了主位上,转眸看向一侧的玉汝恒,“这处的每一种刑法,本座都亲自动过手,小玉子可是要试试?”
玉汝恒听着季无情的话,突然想起之前他熟稔地女红手法,不禁问道,“上次厂臣缝制的官袍,可是用在刑具上?”
“自然是,为了能缝制出好看的人皮,本座可是苦练了许久。”季无情得意地开口,转眸看向玉汝恒,“不过,手法生疏了。”
玉汝恒嘴角明显一抽,这等手法还算生疏,那他当时必定是下了一番苦功。
季无情总算看见了玉汝恒不同的神色,他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笑意,接着便看见贡喜垂首走了过来,“厂臣,那女子嘴硬的很,酷刑之下,仍旧撬不开她的嘴。”
季无情不过是淡淡地扫眉,“这等事情还用问本座,该如何做,你自个看着办便是。”
“是。”贡喜得到了季无情的允准,接着转身便离开。
玉汝恒看见他前去的方向正是她适才看到的那人,她眸光一暗,便看向季无情,“厂臣,奴才想去见识见识。”
季无情看向玉汝恒,“好。”
玉汝恒抬步便向前走去,季无情则坐在主位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玉汝恒抬步入了刑房,便看见那女子被放在了另一个刑架上,如今看去只剩下半条命,她紧闭着双眸,一言不发。
贡喜见是玉汝恒,也不敢怠慢,冲着她微微颔首,便命人将那女子的双手绑了起来,双腿放在一条长木凳上,她的双手已经受过夹刑,不停地流着血,双腿上更是血肉模糊,玉汝恒想起曾经她灿烂的笑容,活泼的性子,如今却变成如此,玉汝恒的心莫名地一阵抽动。
“云儿,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会在这处?”玉汝恒心下思忖着,虽然心中有诸多的疑惑,可是,她却不愿让眼前的女子再受诸多的苦。
眼前的女子感受到一束强烈的目光看着她,双腿上被放着一层一层的木板,她咬紧牙关,不让自个叫出声来,抬眸却对上玉汝恒的双眸,她微微地停顿了一下,似是回光返照一般,双眸不停地流着眼泪,那已经被咬破的唇竟然发出了一声银铃般的笑容,直至那笑声消失,她便这样睁大双眼闭了气。
“贡指挥使,她断气了。”行刑的手下抬手放在女子的鼻息间,接着收手上前回禀。
玉汝恒始终一顺不顺地看着她,她认出自个了吗?
贡喜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见她神色淡然,并无任何的异样,抬手道,“抬下去。”
“是。”两名手下便将那女子抬了出去。
玉汝恒转眸看向贡喜,接着便抬步离开了牢房,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云儿天真烂漫的笑声,心中就像是被一块石头压着,甚是烦闷。
她收敛起心神,季无情看着她如今的神色,却也不多问,只是起身,便离开了牢房。
玉汝恒跟在他的身后,这一刻,她已然做了决定,大冶国不能再有人牺牲了,她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子民。
她抬眸看向季无情颀长的背影,她一定要亲手毁了东厂。
季无情能感受到背后那道目光折射出的冷寒,他继续向前走着,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小玉子,不要让本座失望。”
玉汝恒想着适才地牢内的情形,除了云儿,她并未看到其他的人,云儿为何会潜入大骊国呢?那么剩下的大冶国的人又在何处?她一定要赶在东厂的人找到他们之前,抢先一步。
她垂眸仔细地想着适才云儿的神情,她的双眸直直地看着自个,还有那笑声……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收起眸光时,却正好撞上季无情看来的目光。
“那名女子你认识?”季无情缓缓地逼近她,低声问道。
“奴才并不认识,不过……”玉汝恒迎上季无情的双眸,显得甚是平静,她自幼便学会如何掌控自个的情绪。
“不过什么?”季无情越发地靠近,盯着她温和淡然的双眸,似是要看出个究竟。
“不过,那女子正是奴才喜欢的类型。”玉汝恒不慌不忙地回道,脸上显现出几分的惋惜,“只可惜,奴才无福。”
季无情见她表情真挚,他狭长的双眸微眯,盯着玉汝恒,“本座难道不是你喜欢的?”
玉汝恒收回视线,“奴才不敢对厂臣有其他心思。”
“为何?”季无情步步紧逼,玉汝恒向后退了一步,却抵在了桃花树下,身体轻轻一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