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脑袋凑在一起,齐文谡抑郁,“可我们见不到他们,甚至不知道是谁没交税。”
“我知道,”虎头举手道:“二伯说是当官的。”
小狮子沉吟,“那我们就从他们的儿子入手,我们见不到他们,难不到还见不到他们的儿子?”
“有道理,”小安摸了摸下巴,深沉的点头,“我们先给他们的儿子做心理工作,然后让他们的儿子去说服他们,这个要容易得多,平时我们想要什么,大人都会答应的。”
“我们还可以一家店铺一家店铺的去问……”小狮子眼珠子一转又提出一个新观点,四个小脑袋就凑在一起渐渐地把计划完善了。
最后小安口述,小狮子执笔,虎头和齐文谡补充,将这个计划完整的写下来。
首先,他们得去找当官的儿子,这个简单,他们一起玩耍过,而且只要四小孩想,那些孩子都会冲上来跟他们玩。
然后他们要号召他们做依法纳税的好公民,带领他们逐家逐户的排查,凡是交了税的,他们就赠送一朵他们亲手做的小红花,要是没交税,他们就要做好他们的工作,让他们依法纳税。
几个孩子这次没和大人商量,甚至都没告诉小熊,直接跑到学堂找严知州的小儿子。
严知州的小儿子严英年纪和他们相仿,严太太常让他跟王府的几位小公子玩,但其实他们只见过五次面,一点也不熟。 [
但虎头依然很自来熟的找到严英,问他愿不愿意跟他们玩。
严英才六岁,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在广州城,除了王府和国公府的公子,就属他家和周知州家的孩子尊贵了,他以前是不会想和虎头他们玩的,因为他不想做人跟班。
但见虎头他们并不欺负人,他就勉为其难的答应跟他们一起玩。
虎头就兴奋的告诉他,他们打算做一件大事,一件连大人都做不出的大事,问他愿不愿意带着他的小弟们跟他一块儿做。
严英听了就兴奋,他常听母亲说王府的小公子们如何如何厉害,小小年纪就能挣许多钱,做许多大事,羡慕得不得了,要是他跟着他们,岂不是也能变成别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严英心里兴奋,口上矜持的答应了。
虎头就交给他一个任务,让他拉尽可能多的人加入,因为他们这次做的事很大,所以需要很多人手。
严英拍着胸脯答应了。
与此同时,小安,小狮子,甚至是齐文谡都分头拉了不少人入伙。
直接把广州官员的儿子孙子们都集合了起来,分成四队,直接占用了王府的一个院子进行培训。(
动静太大,正在养胎的穆扬灵听说了,前去围观,见孩子们直接抄了官员们的底子,穆扬灵乐得呵呵直笑,见他们正头疼的扎红花,就派了几个小丫头过来,手把手的教他们。
因为红布不够,小安还提倡他们自行寻找,因为他们没资金买得起红布。
小安从夏管家那里拿了几匹据说好几年前剩下的红布,而小狮子和虎头也翻箱倒笼的找红布,那些孩子也各自回家找,找不见的,直接把自己的红衣服,红褂子偷出来剪成一片一片的……
夫人们问起来,孩子们就说他们是去和王府的小公子们玩。
广州的官夫人们巴不得儿子孙子们和小公子们亲近,自然不会拦着,有的甚至还帮着和书院请假。
于是,经过两天的培训和准备,他们的催税小分队终于组建成功,道具小红花也准备妥当,第三天,小安就带着他们集体逃课,分成四队,从各个街口逐一排查过去。
凡是拿得出交税凭据的,就送他们一朵小红花,帮他们挂在门上,鼓励他们再接再厉,拿不出来的,孩子们就“苦口婆心”的劝他们遵纪守法,当然,这是苦口婆心是孩子们以为的。
那些铺子的掌柜气得脸色铁青,因为第一次见有人这样上门威逼利诱。
小安先是捧着一本厚厚的《大齐律》将商税那一段摘要对他念出来,然后小狮子就严肃的道:“你们逃税避税就是犯了法,要是及早补上还能减轻罪名。”
虎头和齐文谡负责在一边瞪眼,“你们要是不听话,我就让我爹把你们这些坏蛋都抓起来。”
掌柜的气得脸色铁青,皮笑肉不笑的道:“几位小公子,这违法诉讼之事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我违法与否,自有衙门判决,他们要是觉得我犯了事,大可以拿锁链来拿我。”
然后这番义正言辞并没有用,因为后面一群小孩中往往会冲出一个恼羞成怒的孩子对他拳打脚踢,恶狠狠地道:“让你补税就补税,狗奴才,这是我家的铺子,你敢不听话,我让我祖母(母亲)打你板子!”
掌柜的到了这时候只能憋青了脸说不出话来,对王府的小公子他尚且硬气,但对自家的小主子他就只能退让。
四小孩见那孩子急得眼睛都通红了,忙上前安慰他,“你别着急,我们要跟他们说理,理说不通再动手。”
小孩眼圈都红了,觉得丢脸死了,他家竟然是违法乱纪之列,竟然没有交税。
虎头见他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就抓起袖子给他一通乱抹,“你别难受了,做错事的是他们,又不是你,你哭什么?”
小孩可怜兮兮的道:“我家的铺子没交税,他们变成了坏人,你们还会跟我们玩吗?”
“当然跟啊,”小狮子拉住他的手道:“孔夫子不是说了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