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西夏国军队里的令牌,飞白带着人搬弄尸体的时候在一个村民手里发现的,当时令牌被狠狠的拽住,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拿出来,偷偷交给了齐浩然。
飞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告诉了大家这是西夏兵所为,却又不把这东西拿出来,而是让大家费时间的去找凶手留下的痕迹和证据。
齐浩然垂下眼眸,道:“他们需要时间,我也需要时间。”
齐浩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转身回屋,写了一封密信交给飞白,道:“你与斥候去最近的县城打听消息,趁机将这封信传递出去。”
飞白没有多问,将密信放好,转身退下。
朝廷如今已与叛匪交上手,有输有赢,总体来说,朝廷收回的城池多余失去的,因此勉强算是胜势,听到斥候带回来的这个消息,将士们全都精神一震,看向齐浩然。
齐浩然垂下眼眸,道:“等另两队人回来,我们就继续去找朝廷的大军。”
钟副将愕然,“我们不去找凶手了?”
“找,但我想更有把握些,”齐浩然道:“若能与朝廷大军接应上,那我们将会无后顾之忧。”
“此时正是剿匪的关键时候,领兵的元帅会听我们的一面之词吗?”
“所以我们得收集证据上报朝廷,我们又不是和他们争抢军功,大敌当前,大家更应当团结一致,去打听离我们最近的朝廷大军驻营。”齐浩然吩咐钟副将道。
钟副将耸耸肩,吩咐下去了,他们本打算去铜仁,在那里休整并听朝廷号令,但现在他们急需与大军接头,自然不能再去铜仁了,而离他们最近的大军驻地在叶县,急行军也要两天半的路程。
钟副将正打算吩咐人准备上路的干粮,派出去的两个侦查小队就回来了,一队面色还算可以,回禀道:“将军,我们那一条路除了有土匪骚扰,一切正常,就是土匪,当地百姓也能作证都是当地人。”
另一队脸色却有些苍白,“将军,我们一路上仔细找过去,发现许多山口都要大规模踩踏的痕迹,问过附近的村民和镇民,发现这一段时间有村民和镇民无故失踪,至今未找到人和尸体,但因为现在盗匪肆虐,衙门并不是很关注此事。”
“但我们私下查过,那些人在差不多的时间里都出现在位置相近的地方,我们顺着那些地点去找,发现有被掩藏的行迹,我们大致估计对方约有两千人左右,而在他们离开的地方,我们发现了几具被掩埋的尸体,奇怪的是,尸体的伤口与村民们的致命伤似乎是同一种兵器所为,但刀法却完全不一样,对方似乎是在掩盖什么。”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将军,那些人杀落单的人绰绰有余,因此还有时间变幻刀法,但到了村庄这里,显然是事发突然,对方临时决定屠村,所以才来不及掩盖,而是出自本能的用自己最擅长的刀法杀人。”
“将军,下令吧,这些西夏人闯进我们大周,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惨剧,简直比土匪还畜生。”
齐浩然却蹙眉问道:“你们说你们估算有两千人左右?可我们在村庄附近只发现了大概五百人的行动踪迹,那还有一千五百人去哪儿了?”
此话一出,大家皆是一默,齐浩然原地转了几圈,道:“我们不能放任事情不管,两天半以后找到大部队再派人出来调查会失去很多痕迹,想要在大周找到两千人难如登天。”
“那将军的意思是?”
“分成四队,一队继续回去找朝廷大军,另外三队想办法找到西夏兵,沿途留下痕迹,”齐浩然道:“尽量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也不要被他们发现,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找到并监视他们。”
“那谁带队回去找朝廷大军?”钟副将最关心的是这个。
齐浩然咧嘴笑了一下,道:“让一营营千总带兵回去,你带着一队人马去查一队,我带一队,三营和五营的营千总带一队。”
钟副将张张嘴巴,很想说他带队回去,但对上齐浩然的眼睛,这句话到底没说出口,他不相信齐浩然,齐浩然同样也不相信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别人回去了。
晚上齐浩然将钟副将和五位营千总集合在一起,道:“如今我们各自手上都有对方的把柄,所以一损俱损,诸君在做事时要多思量一些,免得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我齐某人先将话放在这儿,大家平时怎么斗都可以,但此时国难家难当头,若让我知道此时谁陷害同僚,做了胡人鞑子的帮手,齐某人就成全了他,让他给西夏或金国当一位英雄。”
齐浩然眼神凌厉的看着他们,众人皆微微低下头,这个威胁太重,没人敢无视,因为齐浩然是他们的上官,手上又有他们的把柄,要栽赃他们通敌卖国简直不要太简单。
到时候不仅是他们,就连他们的家人都得死,此时,不仅是那位领回去任务的营千总,就是钟副将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动心思,几个月的相处他们也看出来了,齐浩然的脾气有些倔,认准了的事,就是天王老子拦着都没用。
他们可没胆子拿全家老小的性命去赌。
齐浩然将这个村庄的食物都拿出来分成四份,三大一小,将最小的那一份交给一营营千总,道:“你们就要回去,这点足够了,剩下的还是留给其他弟兄吧。”
“全凭将军做主。”一营营千总一点意见也没有,毕竟他的任务是最简单,也是最安全的。
齐浩然满意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