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东马村东村口的时候,迎面遇到了陈明光一行三人,是赛所长打电话让他们来的,赛所长把看押周迎梅和杨振宇的差事揽下来了。这两个人拘押在大队部,肯定要有人看押,这样,欧阳平等人就能腾出手来开展下一步的工作。
陈明光安排另外两个人立即赶到大队部,自己则随陈杰、欧阳平和张主任去了杨振宇的家。
杨振宇的家在村子的最西头,前面,笔者曾经交代过,杨振宇家的西边就孝陵河。
杨振宇家的院门开着,院子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主任走进院门。
一条大狼狗趴在地上,它伸着长长的舌头,脖子上拴着一根铁链子。
达方圆从堂屋里面走了出来。厨房里面飘出来一股比较浓的油烟味——杨家中饭烧的很早啊!
“达方圆,怎么回事?”陈杰问。
“今天一大早,杨振宇和老父亲到湖上去打鱼,今天两个外孙子要来,杨振宇要打几条鱼给外孙吃。”
说话间,从厨房里面走出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四十五岁左右的女人来。老太太是杨振宇的母亲,四十五岁左右的女人是杨振宇的老婆。
“杨书记——他什么时候回来?”陈杰望着老太太和女人道。
“往常这时候,他们父子俩已经回来了。你们找我男人有什么事情?”女人道——她还不知道同志们到她家来所为何事。杨振宇是大队书记,上门找他的人肯定不少。
“我们找杨书记有点急事。”达方圆道。
“要不这样吧!你们到大队部去等,我男人一回来,我就让他到大队部去。”女人不希望同志们在杨家多呆。
“没事,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我们就在这里等他。”陈杰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八点四十五分。
张主任则走出院门,来到码头上,出院门,右边十几米的地方,有一个码头。码头有七八级台阶,这个码头就是杨家停船的地方。
孝陵河在杨家码头附近有一百多米宽。
张主任站在最下面一级台阶上往北边看了看,仍然没有看见渔船的影子,在距离码头四五百米的地方就是孝陵河和落马湖的交汇处。在距离码头两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座木桥,那里的河道比较狭窄。
陈杰和欧阳平也走出院门,这时候,从东边过来两辆自行车,骑车子的是一男一女。自行车的车后座上各坐着一个胖呼呼的小男孩——两个小男孩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一对双胞胎。两个孩子的手上各拿着一串糖葫芦。
两个骑车人在距离院门三四米的地方下了车。
两个孩子跳下自行车,一边朝院子里面跑,一边大声喊道:“太公,太婆,外公、外婆。”
大狼狗立刻从地上爬起了,摇头摆尾,嗯嗯唧唧地朝院门口扑,脖子上的铁链子拉得笔直。
今天应该是杨家人欢聚的日子,但这个欢聚的日子恐怕要变成分离和诀别的日子了。孩子是无辜的,但他们不得不面对即将发生的残酷的现实,同志们有消灭世上罪恶的能耐,但没有解除人间痛苦的本事。一切都要随天意。该发生的事情,谁也挡不住。
在杨振宇的女儿女婿推着自行车走进院门的时候,张主任突然低声道:“陈队长,杨振宇的船回来了。”
陈杰和欧阳平走到张主任身旁,举目朝北边望去,果然有一条渔船穿过木桥。
“张主任,我们到院子里面等他。”陈杰道。
三个人走进。
几分钟以后,渔船停靠在码头上,杨振宇跳下渔船,将一根船绳系在岸上一个木桩上。然后将老父亲拉上岸,老人的手上提溜着一个鱼篓,鱼篓下面还在滴水,鱼篓里面的鱼在不停跳动——父子俩今天早晨的收获不小啊!
“爹,我到大队部去了。”
“去吧!”
杨振宇的上身穿着一件白汗衫,汗衫上印着“工农兵”三个字。他一边松开裤带,将汗衫重新掖了一下,将皮带重新系一下,一边走进院门。
陈杰朝其他人点了一下头,几个人同时走出堂屋;张主任走在后面;与此同时,杨振宇的老婆走出厨房:“振宇,张主任他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杨振宇微笑着朝大家走来:“世凯,你们找我有事啊!”
“振宇,这几位公安同志找你有点事。”
“找我什么事情?”杨振宇放慢了脚步,他似乎已经从同志们的脸上读出了什么。
“杨书记,有一个案子要请你协助我们调查一下。”陈杰上前一步道。
“什么案子?”
“杨书记,我们到大队部谈。”
“世凯,这位是?”
“这位是市公安局刑侦队的陈队长。”
杨振宇仍然笑容可掬:“陈队长,请——请到堂屋里面坐下来谈。”
“不用了,方圆,铐上。”
达方圆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一副手铐,此时,杨振宇正低头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一包香烟,在他从烟盒里面扣香烟的时候,手铐的一头已经戴在了他的右手腕上。
杨振宇后退一步:“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世凯,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情?”
大狼狗突然狂吠起来,它龇牙咧嘴,目露凶光,穷凶极恶。
“杨振宇,你涉嫌与周迎梅合谋杀害芮和平,现在,我们对你实施逮捕。”
“我涉嫌杀害谁?笑话,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肯定是搞错了。”杨振宇用手指在头顶了捞了几下,陈杰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