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惜刚迈出去没两步,路过门旁边矗立着的袖珍松竹,那青萃的味道飘来。
仅仅吸了一口就觉得腿下发软,整房间好像在天旋地转的,为了稳住重心忙退后了两步,直接瘫坐在了屋中的软榻之上。
“这……”迷醉的眩晕,像是喝了一整斤白酒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怎么回事,瞬间就这样了……
半睁着迷蒙的双眼,眼前像隔着一层雾似得看不真切,“若瑾,你……”
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给自己下道,可知若是她遭遇不测,刘景洲更是不可能被放出来的。
她到底想做什么?
“对不起,虽然你与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也让我完全憎恨不起来,但是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不知是若瑾的声音越来越轻,还是素惜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到最后若瑾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可是素惜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沉沉的,陷入了昏迷,倒在了软榻之上。
看着她倒下,若瑾才转身去捻熄了屋角的熏香,随之张嘴从自己舌根下取出两片东西。
薄荷和西洋参。
都是通气醒脑的,有了这两样,在盈满迷竹香的房间中,也能保持神志清醒不受影响。
迷竹香可致人四肢沉重发困,并不足以昏迷,但配合门口的松竹,就将其的功效发挥到了极致。
所以素惜刚进门时闻到松竹并无什么反应,在屋中待久了迷竹香渐渐沁入身体四肢百骸,再出门时闻到松竹,就导致了瞬间昏迷。
看来若瑾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让今夜来她房间的宾客回去。
刚才还一副为了贞洁要英勇就义的模样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恐怕还真是。
“你可以出来了吧?”若瑾语气森冷,一拂袖转身,坐定在了自己的红帐软床之上,目光若有似无扫过躺倒在屋里木塌上的素惜。
这时,大床旁梳妆台后的衣柜吱呀一响从里打开了,竟是从中走出一人来。
“居然用了这么久的时间。”
这人冷哼一声,好似非常不屑,首先他的长腿先迈出,接着是身子。
从下至上的看过去,是玄黑的锦衣华服,声音也是年轻又磁性的,应该是个富家公子。
怎知在往上看,却足以被那张丑陋的脸给震得心惊。
脓包交错纵横,五官都被挤到了一起去,头发乱遭蓬松丑的宁人发指。
没错,这个就是与素惜见过好几次的瘸腿乞丐。
若瑾看都没看他,“你也知道她并不好骗。”
黑衣男从衣柜中走出,松动了下酸痛的肩颈,“你似乎对她提出的条件,很感兴趣?”
“你多虑了。”若瑾似乎对这个黑衣男没有一点好感,冷然的又开口:“你再不带她走,她的护卫可要杀进来了。”
还想再说什么的黑衣男似乎也比较顾忌齐跃,没再多言,走过去一把扛起昏迷不醒的素惜,就要离去。
来到门口时,黑衣男又停了下来,背对着若瑾道:“我们答应你的,也必然会兑现。”
若瑾没有回答,看着他带着素惜消失在了房间中,美眸里一片落寞。
如果她早知道女皇是这般的性子,不论她现下是逢场作戏还是一句谎言,她都不会答应这人的要求,一起演这场戏。
纵使她的风评再差,这几句话交谈下来,若瑾就发现她是个会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人。
这些特质是一时之间根本无法装出来的,就好比素惜一下就能瞧出她是喜爱山河景色,挚爱自然风光的一人。
如此良善心细,又如何会是暴虐无德的昏君。
不过无论如何都已经太晚,这丑陋的乞丐早就和她谈好了价码,迷香迷倒女皇,他自会找机会放出刘景洲。
被动的若瑾别无他法,怀抱着对女皇的怨恨,她答应了下来。
之后几句交谈之间,素惜既然也肯低头道歉,不过想要反悔已是太迟,黑衣乞丐早就躲进了她的衣橱之中。
她根本,毫无退路……
走到窗边再一次推开窗,那颗树上早已没有了齐跃的身影。
抬眼望向空中孤高冷清的明月,悠悠一叹:“我……做错了吗?景洲……”
------
齐跃在门口一等不来,二等不出,心中已经是慌得六神无主。
又退了几步飞身连跳回到那颗树上,看见若瑾房间的窗户又一次开启,里面除了若瑾的身影以外,再无其他。
房内无人,门口也无人……
好似惊雷重击在了心里,震的齐跃六神无主了好一阵,一个骇人的可能性浮现。
他的素惜,不见了。
忙从树上跃起至另外一颗,如此这般好几下,翻身进到了汀蔚楼三楼层间。
一间间,一扇扇,挨个挨个的翻查都没有找到素惜的踪影。
齐跃越来越慌,也越来越乱,干脆直接闯入了若瑾的房内,将正准备洗漱更衣的若瑾一把抵在了墙上。
没等若瑾惊叫出声,齐跃就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人呢?“齐跃压低了声音,怒目质问若瑾。
他的样子好像吃人的猛兽,却没能震慑住若瑾,她慢慢的摇摇头。
齐跃这才发现她的嘴被自己封住,松开以后又问了一遍:“她人呢?”
“很明显已经不在我这里,我不知晓她去了哪,如若想要她安然无恙,我劝你不要在楼里找了。”
若瑾说的很轻很淡,但意思也很明显,她和素惜失踪一事有所牵连。
如果眼前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