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么其余可用作登陆海岸地区,很可能也同样被土耳其人用大量的地雷进行了封锁,既然这样那就干脆等到明天天亮,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先用舰炮轰击指定区域‘诱’爆地雷,再用工兵重复扫雷,来看看土耳其人布设的雷场大致范围,以此作为参考,我们在其余滩头登陆时,也就有了心理准备,不至于遭到额外的损失。”
汉密尔顿这番话说的井井有条,语气也是淡然冷静,连同卡尔顿在内的众人均是暗暗点头,已经是被他完全说服了。
第二天清晨时分,太阳尚在海平面下时,法军登陆部队占据的滩头阵地内,一个五六米直径大小的热气球已经摇摇晃晃的升空了,坐在吊篮里的炮兵观察员小心的扶着边框,等到热气球上升到两百米左右的高度后,就开始向着地面挥舞信号旗指示目标。
不多时,收到信号的英法联合舰队军舰便朝着标定的目标连续开炮,为了能更大概率的‘诱’爆地雷,发‘射’的炮弹还加入了三分之一的白磷燃烧弹,试图用燃烧产生的高温来‘诱’爆某些引信敏感度较低的地雷。
十余轮炮击过后,被舰炮轰炸的地区已经是一片焦土,炮弹炸出的土坑一个连着一个,至于原本的灌木丛大多都被炸的粉碎,少数没被炮弹直接命中的,也在白磷燃烧弹的作用下哔哔啪啪的燃烧起来,随着燃烧的持续,那几个起火的灌木丛陆续随着几声闷响,被埋在下面的地雷炸开掀翻。
等到火势完全熄灭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二十几名工兵极为谨慎的靠近被舰炮轰炸后的雷场,用携带的扫雷器材仔细的检查是否着残留的地雷。
三个小时过后,工兵们一共才发现了不到三十枚地雷,可见舰炮排雷的效果相当不错。不过在试图排除地雷的过程中,却连续炸死炸伤了三名工兵,对剩下的地雷,工兵们也不敢再去碰了,只能在地雷周围做好标记,好在是这些地雷的位置已经相当分散,通过的人只要看着标记小心点,也不至于一脚踩上去变土飞机。
得知地雷的威胁已经基本排除,滩头阵地的法军洛利艾少校喜出望外,他立刻下令出发,除了留下一百多名辎重后勤人员留守滩头阵地外,其余两千余名法军士兵全部都在洛利艾少校的命令下,通过已经安全的通道向着纵深地区进军。
只不过两千余名法军也不是个小数目,加上尚有二十多处被标记的地雷点,想要短时间内通过那处安全通道也并不容易,磨蹭了四十多分钟,也才过去了不足一半的法军士兵,而此时太阳已经西沉,又一个夜晚要降临了。
正在法军士兵们仔细的盯着脚下和周围,小心翼翼的慢慢通过安全通道时,快要降落回收的热气球上,炮兵观察员突然发现了异常,在他的高度用望远镜看过去,数千米外的一道土坡后方,猛的闪过了一连串亮光,随后还有不明显的烟雾快速升起消散。
这名炮兵观察员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一看到这个情形顿时冒出了一头的冷汗,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自身安全了,一面朝着地面用力挥舞信号旗,一面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炮击,小心炮击!土耳其人的大炮!赶快撤退!让他们全都撤回来!”
只是热气球毕竟距离地面有快两百米的距离,加上临近夜晚海风也渐渐变大,地面的热气球联络员压根听不清楚上头的炮兵观察员在喊什么,只能从快速挥舞的信号旗中分辨着:
“炮击,土耳其人,撤……”
没有等热气球联络员看完信号旗的意思,刺耳的炮弹破空呼啸声已经传到了,在安全通道附近缓缓蠕动的两千余法军士兵刚刚惊恐的抬头朝天看去,随着一连串的剧烈爆炸声,百余名法军士兵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身边落下的炮弹瞬间夺去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