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钰再一次见到金熙,便知道他变了,不是容貌上面的变化,而是一种由心而起的变化,而或许,这也便是她狠下如此心肠最想要得到的结果。
“怎么?还认为齐倾在我这里?”
“她没有出海对不对?”金熙问道,没有之前的歇斯底里,也没有愤怒,很平静却也很认真地问着这个问题。
褚钰嗤笑:“这事上回我不是……”
“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金熙没等他说完便又问道,“我只想知道答案。”
褚钰看着他,“若是我不给呢?”
“我求你。”金熙道。
褚钰笑了,“你求我?怎么求我?”
金熙看着他,然后,跪了下来。
褚钰不是受不起他这般一跪,可是见了神色还是有些波动。
“我求你。”金熙看着他,继续恳求。
褚钰盯着他许久,缓缓道:“我不会让她去送死。”
不是正面的回答,但是已经够了,够了,她没事,真的没事便好,“谢谢。”
“我不是为了你。”褚钰道。
金熙笑了,有些凄然的笑,“我知道,但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说完,还真的给他磕了个头,然后方才起身离开。
“你不想知道她在哪里?”
金熙转身,死寂的眼底绽放了一丝光彩,“你知道她去了哪里?”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褚钰却是冷笑,“怎么?还想让我帮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金熙笑了,眼底的光芒也随之消失,“她没事就好。”随后,转身离开,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褚钰眯起了眼,心里异常烦躁地摔了茶杯。
他知道,若是金熙等得起,若是齐倾回头,这辈子便再也没有人没有事可以分开他们夫妻!
夫妻!
可笑的关系却又那般的名正言顺天经地义!
……
金熙回来了,除了越发的沉默之外,便没有任何的不妥,丢了两个多月的衙门事务捡起来了,商行的运作也没有落下,该做的都在认认真真地做。
至于当日那场闹剧,仿佛水过无痕一般,没有人再提及。
不,也不是全然没有人。
金夫人是个例外。
丢了一个儿媳妇,儿子也失踪了两个多月,这让她十分的不满以及焦躁,便是事前便得了金成安的警告,她还是想要找儿子问个清楚。
只是很可惜的是,金熙回了蓉城之后不是在衙门便是在商行,一步也没有回金府过。
金夫人等啊等,终于等不了了,直接杀到了衙门里面。
大人的母亲,自然没有人敢阻拦。
“熙儿,你怎么可以……”金夫人的质问方才开口便断了,看着眼前的儿子,一股似曾相识的畏惧从心底升起,“熙儿……”
“母亲有事吗?”金熙开口,恭敬却疏离。
金夫人心忽然跳的厉害,本能似的说道:“没……没有……”
“既然没有,母亲便回去吧。”金熙继续道,“这里是衙门,不是母亲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
金夫人张大了口,可却又说不出话来。
“来人,送夫人回去。”金熙吩咐道,随后便低下头继续处理着事情。
金夫人走了,几乎是被人搀着走出了衙门,而便在走出衙门的那一刻,她猛然想起了那似曾相似的畏惧究竟是什么。
老爷……
金成业。
当年,她便是这般畏惧老爷。
可是……
这是她的儿子啊!
熙儿是她的儿子啊!
“怎么会这样……”
金夫人不明白,更是慌了,“去,去找族长!”一定是齐氏那个毒妇对熙儿做了什么!?一定是的!
熙儿去找那个毒妇,她气的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后来听说找不到,她才好过来,如今熙儿一个人回来了,就是真的找不到了!
这不是很好吗?
那个祸害走了,虽然这样有些便宜她,可是走了就好,走了他们一家子就可以高高兴兴地过日子了。
熙儿再娶一个好妻子,给她生一堆的孙子!
可现在怎么这样?
熙儿怎么变成了这般了?
一定是那个毒妇对熙儿做了什么!她自己走了也不让熙儿好过!
“……大伯,你一定要帮帮熙儿,不能让齐氏这个毒妇毁了熙儿!”金夫人一到金成安的跟前便哭诉起来了,全然忘了之前金成安的严词厉色。
许是知道金夫人的性情不愿意浪费口舌,这一次,金成安也没有斥责,只是淡淡地道:“他会好的。”
“可是……”
“难道你想他不好吗?”金成安没给她可是下去。
金夫人哑口无言。
“熙儿已经成年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该做什么。”金成安继续道,“他是金成业的儿子,像金成业不好吗?”
金夫人更是说不出话来了,她便是脑子糊涂也不会在金成安的面前说她不想让儿子像他父亲,更说不出口自己有些怕现在的儿子,可为什么她的熙儿就不能给她贴心?齐氏那个毒妇不是已经不在了吗?没有人蛊惑熙儿了,为什么他就不能和她贴心?他是她的儿子啊!“大伯……”
金成安看着她,这一
金成安看着她,这一次给她机会说下去。
金夫人说不下去,脑子乱糟糟的,最后想起了一件事,“那……那熙儿的婚事……”
“什么婚事?”
金夫人讶然,随即道:“就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