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宝怡和引娥跟崔家无关,崔夫人总找林夫子的茬,又是怎么回事?”喜多多疑惑。
林韵雅道:“呵呵,崔夫人何止只找姑姑的茬,她看谁不顺眼都会去无理取闹,只是因为传言的关系,大家将注意力多放在姑姑身上而已。”
喜多多觉得不可思议:“就这么简单?”
“事情听起来就这么简单,其中的曲折却没这么简单。”林韵雅终于放慢了吃饭速度,感慨道,“我娘讲,姑姑喜欢的那个人很有来头,根本不是我们林家这种人配得起的,所以,我娘给我找了个门当户对的亲事,说是这样的日子过起来才轻松。”
说到这里,两人都没再吭声,林韵雅继续消灭红烧烙水鱼,喜多多想喜瑞堂的事。
片刻后,喜多多问道:“那人没来找过你姑姑吗?就是他骗了你姑姑,宝怡和引娥可是他的孩子。”
“没听我娘说过,”林韵雅摇头,“他那么多老婆,说不准孩子多得他都认不过来,哪里还会在乎宝怡和引娥,他是否还记得我姑姑这个人,也得两说呢。”
“不会吧,宝怡和引娥互称六妹和五哥,说明他老婆虽多,孩子却不一定多,怎会多得认不过来。”喜多多猜测。
“嘿嘿,我也只是信口说的,谁知道呢。”林韵雅笑道。
“哎哟,忘了给你点个汤了,”喜多多忽然转移话题,“只吃不喝,你等下该叫渴了。”
林韵雅摆手:“不要上汤,我这菜还没吃完呢,一喝汤肚子就饱了,这菜可就只能看着了,我实在想喝水的话,这不是有茶吗。”
喜多多好笑:“可真有你的,肚子里就这么点地方你也算计。下午的厨艺课,按惯例,学生们每做好一道菜,都是大家一起品尝,而后说出自己的看法,到时候就是每个菜只吃一口,肚子里都不一定装得下,你中午吃太饱,下午不怕受罪?”
“下午的菜有什么好品尝的,除了浪费材料,没一个好吃,我自己做的自己都不想吃。”林韵雅说着话,加紧速度往嘴里塞了两筷子蟹黄粉。
喜多多却不管她,起身快速出了门。
林韵雅嘀咕:“不就是要点个汤吗,有必要这么急?伙计们又不是没眼色,大小姐在此,敢不留个人在附近随时听命?非要自己出去。”
边嘀咕边往嘴里塞菜,生怕汤上来了,喜多多就不准她吃菜了。
林韵雅这里只管吃菜,却没觉察到,喜多多并没去找伙计点菜,而是转到了屋后。
一个伙计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没有生命危险,却也昏倒得蹊跷。
顺着屋子后墙和园子栅栏之间的缝隙看过去,正好是几畦藤蔓架了有一人多高,叶子正长得密集的长豆角。
喜多多记得,紧挨着长豆角的地,种着丝瓜黄瓜之类,都支了藤蔓架子,真要有人躲在里面,找起来也不容易。
何况中午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她要闹出动静来,定会引起骚乱。
用随身携带的银针弄醒伙计,喜多多示意他不要出声,要他比划一下他自己昏倒的原因。
在训练伙计的时候,肢体语言是必学的,有些客人不喜身边有人喧哗,伙计之间便可用肢体语言交流,不影响后继服务。
正如林韵雅嘀咕的,有喜多多在这里,附近肯定有伙计随时听候差遣,但不能离得太近。
单只守在附近,伙计想着手上闲着会很无聊,给林韵雅去厨房端菜时,他顺手提了几斤蒜,放在管事厨师屋子不远处。
这个距离可以随时听候差遣,却也听不到主子和客人的交谈。
上完菜,伙计边剥蒜边等候喜多多的吩咐,至于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实在想不起来。
怎么会到了屋后的夹缝,他也没有一点知觉。
“林姐姐,汤来了,这是用昨天新送来的喜福山蘑菇做的汤,鲜香可口,你肯定爱喝。”
“端个汤而已,用得着这么长时间吗?再好喝我也不敢喝了。”
喜多多用托盘端着一小碗蘑菇鸡汤进屋,桌子上的菜已吃得精光,林韵雅面前摆着茶壶和杯子,她等不及喜多多点的汤来,已喝了不少的茶水。
那一碗米饭丝毫没动,应是吃不下了。
“你不喝,那我喝了啊,看着你吃了半天,我肚子还真饿了。”
喜多多将汤放在自己面前,拿起托盘上搁着的瓷勺,捞起撕成细丝的蘑菇,细细咀嚼,而后再舀半勺鸡汤吹凉,用嘴唇慢慢吸进嘴里,看得林韵雅两眼放光。
蘑菇只有潮湿的地方才会有,今年天旱少雨,想要吃到蘑菇很难,喜福山却没有受到天气的影响,每回吴初来喜乐庄,都会带来喜福山的野物,蘑菇便是其中一种。
实在忍不了嘴馋,林韵雅问喜多多:“还有没有蘑菇,你给我留点,下回做给我吃。”
其实她想说,还有没有蘑菇汤,再给我来一碗,可想到这样做的下场,她还是改了主意。
每次她因吃多了出毛病,喜多多都会下令厨房,给她另外做清淡得让人抓狂的饮食。
今天她当着喜多多的面吃这么多,已是到了极限,不敢再造次。
“这个不肖你说,我的小厨房里有特意留给你的蘑菇,我亲自做给你。”喜多多道。
今年因上喜福山采野物的人多,吴初送来的野物,一次比一次少,客人想要吃蘑菇,也得预定,还不一定有。
本来今天的蘑菇已经被客人订光了,是有个客人说是有事急着要办,退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