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政部监狱。
那里是一个关押着很多犯人的地方,柏棣公也是其中一个,只见他蹲在角落里,目光有些涣散,牢里散发着酸臭糜烂的腐朽味道让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依稀的记得,那天他出门一探究竟的时候,就被一群革命军给团团围住,上前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柏棣公?”
柏棣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想都没想点了下头,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领头的那个军官手一指,厉声道:“给我抓起来!”
说话间,就已经有几个人冲了上来,将他紧紧抓住押了起来。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柏棣公挣扎着,惊慌地问道。
领头的军官轻蔑的一笑,说道:“做什么?到时你就知道了。”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柏棣公一边挣扎着,一边嚷嚷着,“你们这些强盗、土匪!”
“我劝你安份点,免得吃苦头。”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你们的头儿叫什么?为什么要抓我?”柏棣公稍稍平静了一些,可接下来,他的问题不断,可不管他问什么,都没人再回答。
他被一路押着,最后关进了军政部监狱。
“进去!”士兵将他直接推进了监牢。
柏棣公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等他回头再看时,监牢的门已经被锁上。
他爬起来冲到门口大叫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快放了我,否则,你们会后悔的!”可吵闹了半天也没人进来搭理他。
“别吼了,他们是不会放了你的。”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角落里转来。
柏棣公转过头,朝声音的方向寻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那里。他缓步走了过去,靠着老者坐了下来。
“老哥,你为什么被抓啊?”柏棣公问。
“唉,别提了,一言难尽。”那老人摇摇头,长叹道。
“老哥,贵姓?”柏棣公又问。
“姓柳,单名一个贵字。你呢?”老人说。
“哦,我?姓柏,名棣公。”柏棣公说道。
“你又为什么进来?”柳贵问。
“呵,不知道原因。”柏棣公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就被莫名其妙的给抓到这里来了。”
“不会吧。”柳贵将柏棣公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问道:“你是不是没答应他们的要求啊?”
“什么要求?”柏棣公不解道。
“就是他们提出要五千大洋,三百担大米,五百斤白面的要求啊。”
“啊?他们有提出这样的要求吗?我不知道啊,老哥,你,你就是为这什被抓起来的?”柏棣公大惊,至始至终他都没收到任何有关征收的消息,此话又从何讲起。
“是啊,他们派了个乞丐前来送信,说只要答应了此要求,便可保一村平安,可我们那个村穷啊,别说五千大洋,就连五百大洋都拿不出来,再加上这几年天公不作美,农田颗粒无收,哪里找来三百担大米和五百斤白面啊……”柳贵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就因为没达到他们的要求,他们就派军队将我们村给洗劫一空不说,还伤了好多百姓,我也就呆在这里了。”
“我没有见到什么乞丐,也没有收到什么信件啊。”柏棣公困惑道。
“怎么可能,他们给每村都送的有信。”柳贵说。
“我真没收到,难道……”柏棣公想了想道:“莫非此信在念文那里,而他又忘记给我了?”
“很有可能。”
“唉,如果真是如此,念文算是害了我这个老爹了。”柏棣公一下颓废起来。
“唉,算了,你也别难过了,如今我们都身陷牢狱,就等着听天由命吧。”柳贵拍拍柏棣公的肩说道。
听天由命?
柏棣公抬起头,目光落在墙上那扇小窗户上。
窗外明媚,牢里腐霉,一个鲜明的讽刺,时已至,晚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
他不能听天由命,他一定要从这里出去。
“不,我一定要从这里出去!”他的目光一直在那扇窗户上,坚定地说。
是的,他必须从这里出去。
家里的人还等着他,更需要他,他不可以安心的留在这里。
柏棣公一想着还躺在床上的柏念文,想着家里两个柔弱的女人,他就再也呆不住了,他再次起身冲到门口,双手紧抓着门框,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啊,我要见你们长官。”
可不管他怎么叫,就是没人搭理他。
“你别费力了,他们是不会听你的,既来之则安之吧。”柳贵好像看透了一切,看着焦急不安的柏棣公,相反安慰道。
“不,我一定要出去。”柏棣公拒绝了柳贵的好意,于是,继续扯着嗓子喊:“来了啊,我要见你们长官。”
“吼什么吼,再吼我撕裂你的嘴!”这时走过来一个狱卒,他厉道吼道。
“狱卒大哥,我要见你们长官。”柏棣公抓住眼前的机会。
“你以为你是谁啊,”狱卒瞧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冷笑道:“我们长官,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狱卒大哥,我认识你们长官,真的,只要你去帮我通报一声,回头,我若出去,绝不会亏待你。”柏棣公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然后悄悄的塞到狱卒手中。
狱卒很懂得起,他掂量着手中的货,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