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卿这才轻轻的缓了一口气,知道方景惟难缠,只是这次却让他硬生生的逃脱掉了,不过,父皇的心中终归是留下了阴影,还有那把匕首。
“来人。”
“是。”
“将梁嫔的那把匕首留下,无论如何给本宫送到昭阳宫中去。”
随从点头答应,匆匆的离开。
雅妃在旁边看着远去的随从,轻轻的叹口气道:“这个方景惟,果然不好惹,只是这件事情就这样完了吗?”
“怎么会呢?父皇对与他的印象会因为这次而越来越差,等到了不能承受之时,自然会让他明白些道理的。”
“好。”雅妃突然笑道:“水滴石穿,总有那么一天的。”
方景惟与沈曦若一路往前走着,突然,方景惟皱紧眉头问道:“你扇了梁嫔一巴掌吗?”
“是。”沈曦若猛然见他如此问,自然会实话实说。
“你就能不这么冲动吗?”显然方景惟没有好气。
沈曦若怒道:“我怎么了,你与梁嫔竟然这样子,我们才刚刚成婚啊。你让人怎么看我呢?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够了,你能不这么善妒吗?她不过是一枚棋子,说杀就杀了。只是你扇了她一巴掌,早让皇帝的人看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也怀疑了我,知道其中的事情,所以皇帝才让人喊了梁嫔来!”
“你现在怨我吗?谁让你不早说,再说,你与那个贱人……”
“住嘴!她都死了,一个死人你也要摆出这幅架势来吗?再说,你急匆匆的往宫中来做什么?你不来,皇上就会在我的说服下,疑虑全消,这下好了,皇帝心中肯定防备起我来了。”
沈曦若感到委屈,可是想想是自己中了沈蕴卿的计谋,也就只能闭口不谈。
而方景惟越来越觉得沈曦若愚笨,连这点计谋都看不出来,也越发觉得如果自己的身边站的是沈蕴卿,结果会大不相同的。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回到了方府,突然听说过继过来的小少爷闹肚子,说是吃食中被掺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让他们赶紧的过去。
沈曦若只觉得,这事情是一波又一波的没完没了。
而方景惟更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都被人算计成了这样子,就没有防备吗?”
沈曦若无语,只得跟着方景惟又急匆匆的往上房而去。
三天后,方老侯爷以方景惟不尊父母、不爱弟兄为名,让小少爷承袭侯爷之位。皇帝看后,接着就答应了下来,没有半刻的犹豫。
方景惟除了还有一个四驸马的名衔,什么都没有剩下,对沈曦若越发的不待见起来。
沈曦若有苦说不出,只得生生忍着,而方夫人则催着抱孙子,直到春暖花开都没有动静的沈曦若,终于在三月的某一天,迎来了一个美貌无双的妾室。
自此,沈曦若就陷入了与这个妾室无休止的斗争当中,而方景惟则对她越发的疏远,任凭沈曦若折腾。
可巧的是,那个妾室很厉害,在进门后一个月内,就成功怀孕,更是让沈曦若恨的牙根痒痒。
直到那一日,那个妾室的孩子无端的流掉,沈曦若再次被方景惟半夜中从床上拖了下来,打了一顿后,扬长而去。
沈曦若自此就再也没有爬起来,心中的伤与身上的伤相互攻击,让她彻底的病倒了,而方景惟则与三皇子越发的亲近,彻底的摆脱了沈曦若的掣肘,独自与三皇子商量起大计来。
沈曦若无奈之下,多次找过三皇子,可惜三皇子沈耀鸿见她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就不再搭理与她,让沈曦若更是在深宅大院中越发的看不到希望。
春去夏来,天气一日热似一天,外面的蝉声高高的叫着,似乎在诉说者天气的炎热无比。
昭阳宫中,沈蕴卿樱纹小衫下配着月华裙子,悠闲自得的坐在榻上,伸手用玉签从冰碗中插起一块西瓜,轻轻的放在樱红的嘴巴里,细细的嚼了几下,咽下去后方开口对着对面的陈桐文道:“你这几日怎么不去看宁师傅了?”
“谁要天天去看他,不过是想着他的功夫好,学功夫罢了。”
“哦,那功夫学的怎么样了啊?改天嘉和国要出位女将军了啊。”沈蕴卿嬉笑道。
“姐姐,就你会嘲讽我呢。”陈桐文自然不干,扭捏着道。
沈蕴卿见她这个样子,想起她与宁炽的以后,不禁有些担忧:“上次和你说的你也没有往心里去,只管依着自己的性子,可是,陈老将军会怎么想呢?”
“我爹能怎么想啊,他要不同意,我就,我就……”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陈桐文一张脸已然通红。
沈蕴卿笑道:“你就怎么样啊?不认你的爹爹了,那可不行啊。”
“我没有这么说。”陈桐文急的一把从桌子上拿起象牙雕花的扇子,呼呼的扇着风。
沈蕴卿见她这个样子,无奈的摇头,想起冬日里,自己私下修书一封给二公主沈蓉蓉,将陈桐文的事情大体的说了一下。
沈蓉蓉见此信后,应该已经和陈老将军打过招呼。
陈老将军一听是宁老将军的后人,心中很是疼惜,只是没有见到宁炽本人,也没有说反对不反对。
这样看来,陈老将军关注的不是什么家世与地位,而是夫婿的人品与性格。既然这样,想起宁炽的为人,等见到陈老将军后,应该不会与陈桐文的婚事有什么大的阻碍。
这些事情,沈蕴卿心中有数,却不能对陈桐文讲。毕竟两个人的进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