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翼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搭在她肩上,用有些粗糙的脸膛磨蹭着她柔嫩的脸颊,趁热打铁。“眠霜,为朕生个孩子。”
孩子?提到孩子,殷卧雪心中联想到的就是那次残酷的净身,想想都觉得后怕。如今,她的身份是他的皇妃之一,与其被他恨,不如被他爱,哪怕是虚情假意,哪怕是为了报复眠霜,心为他*之后,再狠心的将她推开,让她体验从天堂跌入地狱,那瞬间的毁灭,瞬间的绝望。
那种滋味她领教过,所以不怕,只要自己不交出真心,他的报复就永远没成功的那一天。
可是孩子!没有爱为基础,要孩子只是悲剧的来源。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个皇位继承人,她还可以给他,假如是别有动机,孩子就是牺牲品。何况,他若真只是想要皇位继承法,后宫之中,想为他生下皇子的人,多如过江之鲫,那轮得到她。
这个赌注太大,自己血本无归还好,祸及他人,她就罪过了。
“眠霜。”
殷卧雪慌乱地错开目光,却无法遮掩,面容上那自然流露出来的魅惑娇羞。“孩子的事,改天在议,帝君,臣妾有些累,想要休息。”
“好,朕在这里陪你。”傅翼不再紧逼,逼及了会引起她的怀疑。
“嗯。”殷卧雪点了点头,任由傅翼将她扶躺在*上,手上动作轻柔的为她盖好被子,紧闭着双眸,思绪万千,傅翼的话,就像小石子,在她平静的心湖荡起一叠叠涟漪。
他就如罂粟一般,妖艳而致命,明知有毒,却甘之如饴为他,笑饮穿肠毒。
明知是陷阱,还愿意义无反顾的跳进去。
在感情路上摔了个大跟头的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利用眠霜的身份,接受傅翼带有目的的爱,结局注定是悲剧,可以预知的悲剧,明知如此,却仍是走向那通往悲剧的路上。
“别胡思乱想,静下心来休息。”看着无法安之若素的殷卧雪,傅翼微勾的嘴角透着一抹讥诮。
最后,殷卧雪还是在千丝万缕的思绪中睡着。
傅翼则坐在*边,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睡颜,脸色略微憔悴,薄唇泛白,蓦然,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从她眼角溢出,傅翼轻轻叹息一声,修长的手指轻柔抹去那泪珠。
随即,接着为她擦药,眼光情不自禁溢出的温柔,连他自己也未发觉,擦药的动作更加的仔细,更加轻柔,似乎在呵护一样跟他生命同样重要的宝贝。
擦好药,傅翼抬眸就见睡的极度不安的殷卧雪,那紧皱的眉头,忍不住伸出手指,轻柔的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
直到天际翻起鱼肚白,刘图叫他早朝,傅翼才离开。
晨曦,太阳升起,殷卧雪才醒来,没见到傅翼的身影,他的话还萦绕在她耳畔。
殷卧雪坐起身,敲了敲发痛的头。“昨夜他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在做梦?”
“娘娘,这是今早帝君离开后,吩咐奴婢,娘娘若是醒来,就拿给娘娘服用。”红袖将托盘放在桌面上,端起碗,朝*边走去。
殷卧雪看着碗中的东西,是药膳,想必是他让二师兄准备的。“他是今早才走?”
见红袖点头,殷卧雪依旧白痴的问道:“他昨夜没离开过?”
“娘娘到底想问什么?”红袖舀了一勺,放在殷卧雪嘴边。
“没什么?”殷卧雪摇头,张嘴吃下勺里的东西,她不习惯别人喂,可是现在的她,也只能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生活。
喝完药膳,红袖出去后,乞儿跑了进来,二话不多说,直接掀开殷卧雪身上的被子,卷起裙摆。
“呜呜呜,雪儿姐姐,都肿起来了,皇太后可真狠心,居然为了盆牡丹,就罚你跪,帝君哥哥也真是,都不知道救你。”
“乞儿,别瞎紧张,我没事。”殷卧雪揉搓着眉心,她知道这丫头是真心关心自己,可是现在的她需要静一静。
“还说没事?”乞儿噘起唇,轻轻哼道:“平日后哥最*爱雪儿姐姐吗?就算在私下,帝君哥哥对雪儿姐姐很过分,可是那是在私下,当着皇太后她们的面,不应该要做戏吗?见雪儿姐姐被皇太后罚跪,他居然冷眼旁观。”
殷卧雪无语,起初他的确是冷眼旁观,可后来并没有,甚至为了她跟皇太后言语相撞。
“雪儿姐姐,你说是不是帝君哥哥故意暗中在那盆牡丹上动了手脚,不然怎么月胧拿着都没事,你一碰它就毁了,我猜啊,帝君哥哥是故意让你在皇太后面前犯错,然后借皇太后的手,惩罚于你。”乞儿自顾自暇说道,并且还说得头头是道。
殷卧雪错愕的看着她,这丫头的思想也太匪夷所思了,居然如此想。“乞儿,你别瞎胡乱猜测,这次与他无关,是我故意将那盆牡丹推毁。”
“为什么啊?”乞儿迷惑不解的问道,随即又自问自答。“我知道了,你是看那盆牡丹不顺眼,所以才毁了。”
殷卧雪汗颜,她连那盆牡丹长什么样都没见到,何来不顺眼之说。
“就算这样,帝君哥哥也应该护短啊!还有皇太后,她不也算是你的表姑吗?怎么能为了盆牡丹就重惩你,她老人家不是念佛多年,有一副菩萨心肠吗?”
面对乞儿一连串的问题,殷卧雪却一句都不能解答。皇室中亲情在面临利益时,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牡丹不重要,重要的是花在牡丹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