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乞儿还小,根本参透不了,曾经的自己在哥跟叔叔的羽翼之下,何尝不也如此,万物和人事,尽往好的方向想。
“其实,他......当时情况,无论帝君做什么,皇太后都会为难于我。冷眼旁观,才是明智之举。”不给出答案,殷卧雪知道乞儿会追问到底,所以选择避重就轻的回答。
故意将四妃招集在佛堂,就是为了让她们当旁观者,宣示他为了她,不惜与皇太后对峙,也是在告诫她们,除他以外,其余的人并无资格动她。
可是九重宫闱,真是告诫,就能平息得了嫔妃们尔虞我诈吗?他越是护着她,只怕日后她的麻烦会越多。
乞儿也听明白殷卧雪的言外之意,她毕竟生活在后宫,再无知天真,在后宫也耳濡目染。
“乞儿,你清楚帝君对帝后的感情如何吗?”殷卧雪试着问,传言,傅帝对帝后深情,可就不知这传言属实,还是假造。
今天,她在御花园看到他们,傅翼虽尽心的照料诺儿姐姐,可她总觉得,那不是爱人之间的照料,倒像是......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反正就是怪怪地。
“四个字。”乞儿看着殷卧雪,想了想伸出四根手指。“情深意重。”
“情深意重?”殷卧雪喃喃念着这四个字,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眉心轻轻蹙起,心里一阵阵泛酸。殷卧雪猛的摇头,傅翼对诺儿姐姐是真情,她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对,为何心里酸的难受。
就算是担心傅翼对诺儿姐姐是虚情假意,也应该是担忧,而非心酸难受。
“可不是情深意重,三年前,帝君哥哥可是为了她,血洗后宫,所有嫔妃全被处死,那场面残忍至极。”乞儿轻轻嘀咕,回想起当时的惨叫悲鸣声,现在回想起来还毛骨悚然。
殷卧雪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传言属实,怪不得皇太后提起三年前的事,那些嫔妃会吓得脸色苍白,虽没经历,也有耳闻,而她那时还远在殷氏皇朝,又被哥保护的极好,那些传言也只是听府中丫鬟们私下说起过,却没深入的讨论,自是真假难明。
“雪儿姐姐,那个帝后,我不喜欢,整天摆着一张温和的笑脸,太虚伪,看着就扎眼,我琢磨着,她爹娘死了,估计她也能笑得出来,这种人看着就讨厌,雪儿姐姐,你把帝君哥哥从她手中抢过来好不好?”乞儿拉着殷卧雪的手,撒娇的摇晃着。
“伸手不打笑脸,况且帝后娘娘本来就是孤儿。”殷卧雪有些失笑,她只当乞儿在无理取闹,诺儿姐姐本就温婉娴淑,脸上挂着的笑容是有些虚伪,可那也是在后宫生存的一种手段,想要在后宫之中站有一席之地,没一点心机和手段,如何能长久独占鳌头。
“雪儿姐姐,你怎么知道她是孤儿?”乞儿惊讶的问道,雪儿姐姐一直都待在寝宫里制药,两耳不闻窗外事,帝后是孤儿之事,帝君哥哥三年前,就下令后宫禁言,雪儿姐姐是如何知道。
差点说漏嘴,殷卧雪挽救道:“在殷氏皇朝听过一些传言。”
“是吗?”乞儿半信半疑的瞅着殷卧雪。
“乞儿,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很明显,殷卧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不想与她再谈论别的话题,直接下逐客令。
“好吧。”乞儿将殷卧雪扶躺在*上。“那雪儿姐姐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等一会儿再来看你。”
尽管不舍得离去,可见到殷卧膝盖上的伤,乞儿纵使有万般不舍,也只能起身,边走边低咕着?“真是的,雪儿姐姐都受伤了,帝君哥哥为什么还不来看看你呢?”
殷卧雪在心底轻叹一声,忍不住提醒道:“帝君做任何事情,无论对和错,都没人敢插嘴,乞儿小心祸从口出。”
“才不会,帝君哥哥可是很疼痛我喔。”乞儿转头,俏皮的朝*上的殷卧雪吐吐舌头。
殷卧雪涩然一笑,缓缓闭上眼,但愿傅翼能为乞儿守住那块明朗的天空,让她可以永远这样无忧无虑生活下去。
在乞儿身上,殷卧雪看到的就是当年的自己,真希望她的命运别跟自己一样,坎坷的路上布满荆棘。
殷卧雪回想起与阴诺诺重逢时她脸上幸福的笑容,诺儿姐姐对傅翼的情无可厚非,可是傅翼呢?真如传说中的那般对诺儿姐姐深情不悔吗?
帝王情,滥情亦薄情,诺儿姐姐真握得紧手中的幸福吗?
心绪紊乱,殷卧雪膝盖上有伤,不能翻动,也不能侧身入眠,终只能一声轻轻叹息,坐起身,腿一动,就传来剧痛,殷卧雪甚至有些怀疑,傅翼是不是故意在她膝盖上动了手脚,否则只是跪得久了点,怎么会过分的痛。
第一次,傅翼故意让她跪在金銮殿外,那时候老天都不帮她,一会儿炙热阳光,一会儿暴雨狂风,跪的时间还长,事后也没有上好的药处理,怎么这次反而让她痛得想大叫,难道是心里作用,那时候是自己一人,谁也靠不了,而这次她居然有想依靠的冲动。
脑海里浮现出一抹身影,殷卧雪猛然摇头,摇掉那不实际的幻影,重新躺下。“睡吧,睡吧,睡吧,睡着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入夜,殷卧雪也没醒来,红袖端着托盘进来。
“娘娘。”唤了两声,见她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红袖拉上了帐纱,灭了殿内大部分烛火,只留下角落那一盏摇曳晃动,暗淡的光芒,静谧而祥和。
半夜,殷卧雪被饿醒,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