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惊讶之时,不知自何处,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嘿嘿,你如今如蝼蚁一般渺小,是否十分地绝望?”他只说‘你’,却没有说你们。秦敬不知此人言中所指是谁,但是,洞内明明有两人,他这般说,不管那个‘你’指的是秦敬还是阿芙,也算是无视了另一个人,语气也十分地不屑。
秦敬立刻以为这人极之无礼,他便紧抿了一下嘴巴,皱了一下眉头。那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他听得,这人声调和情绪都十分奇怪。他立刻又想,莫非此人也是一个疯子?这般想着,他也立刻防备起来,背脊的肌肉都绷紧了。
这极有可能是一个疯子,而且,他说话的声音飘渺有力,不知道伏在何处,竟悄无声息,无迹可寻,这一定是武功极之高强的人,要不然这只能是鬼。
秦敬却直觉得此际说话的,定是活人,且是个极难对付的疯子!他此刻只能小心又小心,一旦激怒了这人,说不定他连怎么死也不会知道。秦敬心中既厌恶无礼之人,却依旧守着他自己的礼仪,向着无人之处抱了一拳,说道:“前辈,请问你是否就是大侠无刃剑。”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那声音答道。此时,阿芙却示意秦敬噤声,只因她在寻着那个人发声之处。
此刻,她已经坐了起来,往自己腰间摸去,却发现她随身带着的一个机括,已经被人卸去。她皱了一下眉头,竟然咬破了自己的手腕,手上运功,便生了几根血针。
秦敬看着如斯情景,便上前了一步,却被阿芙以眼神示止了。他还想说话,竟瞥见,阿芙脸上已摆好一整副的决心。只见她一脸的视死如归,却给了秦敬一个信任的眨眼。
此刻的她,必定是知道自己将死了,也就不在乎什么了。她是要用自己最后的功力,豪赌一招,杀了此人。她会这般做,也只是为了保住秦敬不死。目的也只会有一个,必然是要把心中之事交予秦敬。
秦敬佩服她心中的决断,眉头一紧,嘴巴也是一紧,他必然要配合这女子,好让这女子一下成功,也要留得这女子的一口气,让他能知道她未了的心事,他想着,便强行让自己的肩背松将下去,也小心呼吸,好让紧张的气息稳住。可他的心,却忽如刀绞一般,这女子这般做,无疑是在他面前自杀。而且不能说,她不是为了他而死的!
阿芙知道呆子此时,虽与她心灵互通了,可他心底里的念头,还有一丝还是不愿的,他定是想着,依着她,只是乱来。
不过,呆子虽一脸的凛冽,却也没再妄动。说明此刻的他,心里虽不能苟同,脑子已是默许了。阿芙看到秦敬的神色,自己的脸色便松动许多,嘴角似笑非笑间,就如牡丹将落之时,绝望而美艳。
此刻的秦敬,已经通晓她的心意,两人的心,便如一股线似地绞在一起。就算他如何惊骇于她的心意,身子也不敢妄动一分。
那人看见秦敬并没有问下去,便径自‘嘿嘿’地笑了一声。接着说:“难道,单单是囚禁于此,对着一个将死之人,你就怕得说不了话吗?要是有千万人头落在你眼前,你又将如何?”此刻,他们两人才知道,这人似乎只欲与秦敬对话,不屑理会的是阿芙。
如此一来,她也没有愠怒,只觉得自己行事会更为方便,便拼尽最后一丝功力,全部运向指尖。秦敬佩服她的沉稳,这般一个女子,十分地有趣,堪比一本绝妙的武学典籍,这可是活生生的,有性子的人。
然而,这活人就快死在他跟前了,死法绝对说不上血溅当场,却也足够使他惊骇的了。他一想到这,便稳不住气息,身子颤抖了一瞬。没错,他是害怕了!
那人似乎察之,竟发出一阵哭声。秦敬如他所言,他竟不是快意?反而哭泣起来,到底是为何?秦敬真的不懂了,这人对他俩百般戏弄,既不像为了寻衅,也并非寻乐子?若说他有所图,也只能是寻仇了。
只是,他自小在凌霄峰上长大,几乎与世隔绝,也不曾与人结怨。此人寻仇的对象,也只能是那个‘妖女’,可他偏生一直无视她。莫非这人只是疯得透彻,时哭时笑,不能自已。他就是想不明白,想到头颅都要生痛了。
秦敬却不明白,这世间上,他想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他既断定了对方是疯子,疯子的心思,他怎能明白,再想也不过是伤神而已。但是,不把事情想个明明白白,秦敬也就不是秦敬了。
此时,阿芙已经似乎摸清了,那人所在的位置。她再三确定后,便向着秦敬点了点头。秦敬立刻大喝一声:“黄泉路上有人陪伴,一死又何妨。”
阿芙没等这句说话说完,指尖一弹,血针射出,势头比平常更快了些,却是朝洞壁上一处透光的小洞去的。秦敬原以为那人乃是在白骨前辈处说话。此刻,他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听声的功夫还是比阿芙差上许多。
却就在阿芙的血针射了出去后,他俩却没有听见那人生出任何声响。片刻过后,那个小洞的枝叶动了一下。
阿芙大骇,连思考都未及,便扑向了秦敬。秦敬抱着她,跌将地上,他顿时是软玉温香在怀,却没有任何心思乱想了去。
而那枝叶只是动了一下,外面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许久,这洞里洞外都静默一片。那人若是在那个位置,他必定是攀附在崖壁之上的,这许久的了无声息,莫非阿芙那是一击即中,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