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个番僧均是体格魁梧,肌肉虬结,双目中神光湛湛,太阳穴鼓起老大一块,一看便不是易于之辈。但若仅是如此,便不值当赵敏花费莫大的心机让他们与张无忌比试。
张无忌也不敢轻视,暗暗在体内运行九阳神功,口中道,“八位神僧是一起出手还是一个个来?”
八名番僧对视一眼,其中一名操着生硬的中原口音开口道,“我们师兄弟从来都是一起对敌的……”,话音未落便被正道这边的群雄所不齿,“呸,当真好厚的脸皮,这话也说得出来!”
为首的番僧似是急了,急急开口道,“今日我八兄弟向张教主一人讨教,是不公平,但我八兄弟自来一道对敌,今日便是你们这么多人一起上,我们还是八个人与你们斗!”
张无忌拦下仍在群情激奋的众人,含笑道,“那张某今日就讨教八位的高招了,请!”
这几名番僧显然并不擅长与人辩驳,闻言竟然都松了一口气,当下几人四下散开,拿出了各自的武器,刀枪剑戟棍各不相同,隐隐组成了一个古怪的阵型。
张无忌负手而立,一阵夜风袭来,吹起他墨色的发,更衬得整个人自信斐然,气度潇洒。只这一番气度,对比八名番僧如临大敌的谨慎行为,高下立判。赵敏在一旁暗暗偷觑,只觉得世上除了自家哥哥,再没有比他更英雄气概的人了,一时芳心跳动,然转而又想到这人是明教的教主,是专门与朝廷作对的乱匪的党首,心情又苦涩无比
张无忌面上镇定,但他现在的武学修为已经今非昔比,自然看出游走在自己周围的八名番僧步法身形的精妙,而且八人自成一体,组成的阵型攻防一体,竟然让他找不到一点破绽,心中不由暗暗防备。
八名番僧继续游走,猛然间,一根长戟向着张无忌下盘扫来,长戟上带着尖锐的风声,显然被灌注了极大的内劲,势不可挡。张无忌也不敢轻易接下,好在早有防备,整个身子轻轻一抖,也不见他有如何的动作,整个人已经避开了长戟的攻势范围。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端,在长戟之后,刀、枪、棍、棒等八样兵器的攻击便如潮水般不断向着张无忌袭来,而且这些攻势竟真的暗合了潮水的特点,一波比一波强劲,每一个招式都比上一个更加强劲,而接下来的一个招式又比这一个招式更加难敌,端的是诡异非常。
开始的时候张无忌还在寻找八人组成阵势的破绽,心想不论多么精妙的阵型,总归有一两个身手比较弱的,只要找出这个弱点,然后逐个击破即可。然而随着攻势一bō_bō袭来,张无忌竟全没看出这八人中哪一个武功较弱一些,他们中每一个人出的每一个攻势,仿佛都含有万钧之力,非内力极为深厚者不可为。张无忌不敢与其硬碰,只一味躲闪,形容狼狈,竟是落了下风。
他身后的各大门派武林人士在光明顶一战上早就领教过张无忌的卓绝武功,现在看他竟落了下风,不由暗暗心惊,对这些元朝鞑子更是忌惮。有不少有识之士,已经在想着经此一役后中原武林再不可相互内斗,无论正邪,不计恩怨,都应该先放下仇怨,联合起来,将这蒙古鞑子彻底赶出中原才可。不然,等待他们的可就是元跶子的无情反扑了。
虽然处于下风,张无忌却并不慌乱,之前赵敏千方百计要自己与他们比斗,绝对是有什么依仗,是以对玉眼前的情况,张无忌早有预料。如果不出他预料,这八人组成的阵法应该是暗合了八人的内力,他所面临的每一记攻击,其实都汇聚了八人的内力,不然绝不会那样威势惊人。而且创造这个阵法的一定是个高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暗合自然潮汐之力,让这个阵势绵绵不绝,生生不息,简直如不尽的海浪般,要将陷入其中的英雄豪杰无情绞死。
若是换一个人,哪怕他武功并不弱于张无忌,面对这样的阵法都要一筹莫展,说不得要将性命交代在这里,但他们今次于上的偏偏是张无忌。张无忌身负明教绝学乾坤大挪移,这次回武当又得太师祖张三丰传授太极剑法,这两门当世绝学所讲的全是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法门,正是这一类刚猛阵势的克星。
既然已经摸清了敌方的武功路数,张无忌也不再藏拙,抽出背后的青锋宝剑,轻轻挽一个太极剑的起手式,便长剑轻挑,登时化解了迎面而来的一柄长刀的攻势。而后,张无忌一柄最普通的青锋剑,或挑、或抹、或转、或带,轻轻松松就化解了对方八人的凶猛攻势。一并最普通的青锋剑,在他手中便如被注入了剑魂般,威势直追倚天宝剑。
那八名番僧自是不知道张无忌使得到底是何种剑法,只觉得自己八人倾尽全力的攻势便如落入泥潭一般,对方便如一团打不穿的棉花一般,不仅轻轻松松的化解自己八人的攻势,还让自己的招式越来越迟滞起来。
然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八人没看明白,只觉得对方剑招平平无奇,偏偏威力不凡。但在场的武林众人中不乏高手,很快就看出张无忌的招式虽然并不拘于俗套,往往是信手拈来,但他每个剑招之间一环套一环,圆转如意,浑然天成,生生不息。
几名各派的掌门都暗暗观察着张无忌的招式,然后暗暗用本门的剑招与之拆招,俄而就个个满头大汗,因为无论如何对拆,本门的精妙剑招竟是敌不过对方的信手一剑。
这张无忌到底是打哪里学会这样精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