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大佬连连点头,女人趴在大佬肩上,抬头送了大佬一个香吻,她一伸手:“你看你着耽搁我几天,还要我给你介绍,这总得……”
大佬立马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纸袋递给女人,他一亲女人的嘴唇:“这里五千,你先收好。”,女人二话不说把钱收进了兜里,她嗲着声儿:“刘总你最好了。”,大佬搂住那妞儿的腰:“那可不是,我等你一星期,到时候咱再好好亲热。”,他把妞拉到大奔前头:“来,我送你回去。”
我呆女人家睡了三天的沙发,你说哥一好青年,这丫一妹子家,我那都不好意思到处溜达,我除了睡沙发我还有第二个选择吗?我去年买了个表,哥堂堂一介好青年,第一回和女人同居,虽说不是真的,但那也太坑爹了,竟然是个鸡!
女人天天吃药,除此之外就在手机电脑电视这三大世纪性伟大发明之间来回转悠,我傻愣愣的呆在房间里,四周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同,却又似乎在无声无息间迅速的变化,天空失去了光彩,感觉不到风的吹拂,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世界的生气似乎一点点耗尽,一步步走向死亡……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女人盯着电脑喃喃自语,四周此时已是一片昏暗,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黑暗一点一点的笼罩,女人突然一捂肚子,她匆匆跑进了厕所,头顶一阵强光,冰冷的水花盘绕飞溅在四周,一块烂肉般的东西,周身包裹着一层薄薄的血膜,女人拨通了电话,扬着嘴唇笑道:“刘总,我孩子流掉了。”
……
熟悉的黑暗,我已经麻木的失去了知觉,我恨,恨的彻骨,此刻我突然明白那婴灵的感受,那种无奈,那种悲凉,那种绝望,还有那种难以磨灭的恨。
“当初提出开房的是你,说不要用的也是你,现在你怀孕了,关我什么事?”
“我要的?我要的怎么了?你要不要你会答应?再说那种难道不是你的?这还不都是你干的?”
一男一女,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男孩穿着简单,女孩穿着名牌,头发染了个亮堂堂的大黄色,耳朵上打了仨眼,眼睛整了个油光光绿色,那丫在大太阳底下一闪一闪怪吓人的,哎哟我去,你这非主流整的,和那夜叉似的!
她指着男孩鼻子大声叫骂,男孩不服的辩解着,女孩冷笑一声:“好啊,你不承认是吗,你我去告诉你爸妈,干脆我们把话说开来,敢作敢当,看他们老人家要不要这孩子。”,“别别别。”男孩突然被压下了阵势,“算你狠。”他攥着手低下头:“你要怎样你说吧,我爸妈供我来读书不容易,你千万别告诉他们。”
女孩眼睛都不眨一下,面无表情的说道:“医生说我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吃药不行,得去打胎,打胎钱你出,再给个几千块吧。”
“你……”男孩一脸愠色,“怎么?不要,可以啊,告诉你爸妈去。”女孩一扬眉毛冷冰冰的说:“你要不敢,行啊,我替你说。”她说着就去掏男孩衣兜,她一把抢过男孩的手机就要拨电话,男孩赶紧抓住了她,他咬牙切齿:“好吧,我打工攒下来还有点钱,周末我就带你去打胎。”
“有钱等周末干嘛?”女孩又是一冷笑,她一把拽住男孩:“现在就去,我怕胖了,以后找不到男朋友!”
男孩无奈的跟着女孩,他默默走向公交车站,女孩却骄傲的一扬头:“我怀孕了,挤车万一挤坏了怎么办,你多花点钱打的会死不成?”她不屑的撇过眼:“寒酸!”
两人打车到了医院,女孩很快拿到了手术单,她轻哼一声:“还好那医生是我爸爸提拔的,不然不要说马上做手术,连单子都开不出。”,两人排着付款的队伍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他愣了半天,直到那收费的大姐催了,他才把那卡递了上去。
女孩没过多久就进了手术室,之前哪种压迫感再一次袭来,四周快速的昏暗下来,男孩坐在手术室外头,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无息流了下来,他拨通了电话:“娘,我这月打工没发工钱,不能给您俩寄来了,您和爹自个儿吃好点儿,别省着,别操心我学费的事儿,我下个月再给你寄钱。”“嗯……没没,我哪能有女朋友,我知道,这事儿不急。”“哎,我好着呢,你放心吧。”“再见。”“滴——滴——滴——”
血淋淋的手术台,如出一辙的冰冷,似乎,还多了一分疼痛……
女孩被推了出来:“你女朋友没事。”护士微笑着对男孩说,“谢谢你。”男孩划出一分无力虚假的笑容,他眼角滑下泪水,看着手机放声大哭:“爹,娘,我错了,对不起……”
依旧是黑暗,蔓延在四周,蔓延在心里,一丝白光亮起,依旧是医院,我听到牛哥的声音:“家主婆,挡特吧,哎个囡囡伲怎个非好要,”老婆,打掉吧,这个小孩我们真的没法要)
“哎。”沉重的叹息,牛嫂抹着眼睛,她亲亲的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宝宝,对不起了,爸妈真的养不起你。”
我无力的坐在医院长廊的座椅上,我看着牛哥牛嫂拿上手术单,我闭上眼,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感受一遍又一遍相同而又不同的痛苦,看着一条鲜活而又熟悉的生命一次又一次被扼杀。
我昏昏沉沉,飘浮在空旷的黑暗里,那婴灵的身影快速的闪现,糖画,小辫儿,皑皑大雪,雪花遮盖了她幼小苍白的身体,直到堆积的不留痕迹,唯独一片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