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奴盖里,颂恩节的欢乐气氛依然在延续着。天色渐暗,狼人们在空地上燃起了更多的篝火,青年狼族男女围着篝火或唱或跳,无比欢乐。狼族男子们聚在一起跳起了狼族的传统战舞,嘶吼、扬眉、跺脚,举手投足间彰显男性的勇猛和强壮,舞毕后,又彼此捉对斗在一起,哪怕鼻青眼肿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女子们则不时抬起害羞的双眼小心地挑选着符合心意的对象,一旦选中,她会立即加入战斗,和心爱的男子一起打败他们共同的“敌人”,当然,如果合二人之力也还是输了的话,那么胜者将理所当然地要求女子与他共度一晚,女方不能拒绝,不然他可以将输方的男子杀死,而不用承担任何罪责。在每一年的颂恩节上,死上那么十来个人,也是见怪不怪的。
在位于中心的那座羊皮大帐内,阿台依然毫无形象地躺在地毯上,此时在他的身边除了戈雷多外另外还坐着四个人。
胖子笑嘻嘻地对戈雷多说:“呶,现在你可以安心地吃点喝点了吧,南部草原五大部落的首领都坐在你的身旁,你还担心什么呢?”
戈雷多忧心忡忡地说:“只要一想到圣女大人正翘首以盼着我带去好消息的时候,我的内心便倍感煎熬。”
坐在戈雷多右手边的一个长相粗犷的男子一边将手伸进女狼奴的衣服内,一边大声地嚷嚷:“这小子不爽快,太能装了,和他那个钻到钱眼子里的老爹一模一样。”
小黄鼠狼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他知道这个男子是南部草原第二大部落银霜部落的族长哈卡斯,性格与长相极端地契合,虽然他的言语纵多有不恭之处,但为了达芙娜,戈雷多也只能当做没听到了。
“戈利高大人可是为了我族多有贡献,哈卡斯族长不要乱说话。”阿台正色说道,“大家都知道,现在圣女与大萨满莱卡翁已经势不两立,大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今天乘颂恩节的机会将各位族长都邀请到我的大帐来,就是想一起探讨下咱们南方草原部落该何去何从。”
“现在谈就这个,恐怕为时过早吧?”他们中一个干瘦的老者说道,戈雷多记得阿台介绍时提起是第五大部落逐草部落的族长,叫霍特曼吧,戈雷多想道,真是个垂垂老者,早已失去了狼性,不知道他凭什么手段还能坐在族长的位置上。
阿台笑了笑,毫不在意霍特曼的质疑,“我担心不是太早而是已经有些迟了。”
踏雪部落的族长凯蒂丝作为五大部落中唯一的一位女性族长,保持了女性独有的缜密思维,她瞟了眼戈雷多后才说:“难道已经需要做选择了?”
胖子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抖不止,“圣女大人现在在阿松桑。”
其他几人顿时了然,只有进入大帐后就一直没说话的第三大部落奔原部落的族长德古奇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除了不远处一直未断的音乐,他们的会谈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冷场,谁也没说话,似乎大家都进入了某种未知的冥想状态。
隔了一会,胖子尴尬地说:“要不……我们先听听圣女大人的代表戈雷多大人会讲点什么?”
其余四人未置可否,依然各想各的事。
阿台向着戈雷多投去一个无奈地眼神,似乎他也不曾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戈雷多醒了醒嗓子站了起来,指着四人直接说道:“在座的各位,恐怕你们族长的位置坐不太长了。”
除了哈卡斯把身边的女狼女捏得猛然叫唤起来,余下的三人依然毫无表示。这小子在胡说什么?阿台突然不可抑制的咳嗽起来。
戈雷多不以为意,淡淡地笑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不错,感谢母神的恩德和赏赐,母神永享!大家也算知恩图报,可惜,你们却忘了母神唯一的女官、文书和仆人,意志的继承者——圣女达芙娜还在为了诸位能安享颂恩节而拼死抵抗着银狼大军的侵略,呵呵,真是一个好节日啊。等你们享受完了美食、美酒和美女,说不定北方的苏鲁姆们已经提着亚德里弯刀守在你们的**边了……”
哈卡斯涨红了脸,厉声喝道:“你这小子可知道激怒五大部落族长的下场?”
“我不在乎自己的下场如何,但我却知道各位族长大人的下场,就是死!”
霍特曼摇头感叹,“声色俱厉,色内厉荏,以为仅仅几句危言耸听的话就能吓到我们吗?”
小黄鼠狼扬起下巴说:“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是在吓唬你们,麻烦各位想想莱卡翁做了些什么好事吧,你们以为母神被刺事件的背后又潜伏着谁呢,别说是该死的臭肉球儿,就凭他们那几个人可以杀入重重布防的狼头山?好,再说说狼头山又是谁一把火烧掉的,血腥的多万,别忘了他是哪位大人的铁杆爪牙。又是谁逼迫着圣女不得不离开狼堡呢,还是那位大人……现在诸位终于看清楚了吧,莱卡翁,不仅是个阴谋家,野心家,他更是个渎神者!母神的存在严重阻碍了他妄图统治利齿草原的野心,所以他想方设法杀死了母神;母神信仰严重威胁了他登上最高位的脚步,所以他烧毁了狼头山,并且追杀圣女。而你们这些信仰母神的人们,你们这些拥有着南方大片土地的领袖们,将会是他下一步清除的对象,就像草原上的野火毫不留情地烧光所有的青草一样……”
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偌大的帐篷内居然只有他们六个人,戈雷多的声音还在空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