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真的卡得我欲死欲生了,不是不想写,而是越到主线,越是高.潮的时候就越卡,这种感觉真心塞,自我了断的心都有了,唉,先挤一章出来混混吧,万望见谅。)
“欢迎各位来到我的黑色宫殿。”一个阴冷的声音说道。
那声音并不高亢,也不响亮,嗓音低沉而沙哑,更像是喃喃地自白,但每个人都会觉得是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振聋发聩般地震动着他们的耳膜,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存在,就像是巨人面对蝼蚁,又或是造物主直面苍生,冷漠地仿佛哪怕全世界都毁灭也会无动于衷。
阿尔抬头寻找着声音的出处,才发现在这片黑暗里并不是全然的黑暗,更多的是黯淡。这是一个空阔的城堡大厅,所有的摆设物品上都积着厚厚的灰尘,角落缝隙里有蜘蛛早已放弃的蛛网,同样沾满了灰,在他们的头顶上有一顶巨大吊灯,灯架满是锈迹,没有一根成型的蜜蜡,只有如同火山岩浆冷却后般的积蜡层层叠叠地堆积着,同样是灰扑扑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在大厅的尽头,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宝座,曾经的金漆早已脱落,露出了半朽的木质,椅背和扶手上镶嵌着无数的珠宝,但也失去了光彩,看起来更像是一块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在宝座的正上方是一扇巨大的窗户,曾有的彩绘图案已经看不真切,同样灰蒙蒙地爬满了尘垢,有灰色的光线透过窗户有气无力地渗进来,让目力所见之处都显得无比灰暗。
这是哪儿,为什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阿尔思忖着。可是每每当他想要深思的时候,便会有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他觉得心里有一个巨大的空洞,深不见底,每当想要一探究竟时,才愈发地发觉那种撕心裂肺般地空虚感。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有好多次他在梦里曾经遇到过,却从未在现实中如此真切地体验。他还记得红色的月亮,相爱相杀的恋人,令人恐惧兼厌憎的红发男子……实在太多了,阿尔痛苦地捂住了眼睛,觉得自己没法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恐怕就要崩溃了。
“大家都小心点。”莫普提不动神色地小声叮嘱道,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甚至可以说是害怕,这是他前所未有的体验。一刹那间,他想到了乌伦、他的小城堡、安吉儿和那个比利杰瑞·莫普提的婴儿。真想马上回去看看他们呀,莫普提想道。
丽莎微微躬着身子,双脚不丁不八地站着,看似非常放松,可是一旦有任何威胁或警示,她就会如同一只灵猫般随时扑击而出,龙牙就是她的利爪。过往无数次的刺杀经验告诉她,这一次他们是真正碰上了对手,在一个奇怪的地点,有着诡异的场景,不能言说的巨大威压……她偷偷地瞟了阿尔一眼,却发现他的表情痛苦而迷蒙,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来不及发问,只有不着行迹地向着他轻轻地挪了几步。
桫农握紧了以哥哥桫椤的名字命名的圣树弓,除了他的亡灵朋友们,这是他唯一的依仗和支撑,仿佛间他似乎又回到了翡翠领和密林地,在茂密的树林之中,有些树木是他的朋友,有些则不是,他潜伏在树叶或草丛里,静静地恭候着猎物的出现……只是这一次,他也不弄不清究竟谁是猎人,谁又是猎物,他感觉到在黑暗中,似乎有一双或无数双眼睛正在偷偷地窥视他们,挑选最弱的猎物下手,向着薄弱之处发起致命一击。这种感觉相当地糟糕,却又无可奈何,他唯有等待,等待对手的出现。
四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紧紧地靠在一起,蓦然间发现,他们原来正站在大厅的正中央,四周空气凝固,没有穿堂入室的阴风,也再没有不绝于耳的杀喊声,时间仿佛都已停滞在此时此刻。
在无边的寂静中,忽然自大厅深处的黑暗之中传来一阵脚步声……
“踢…踏……踢…踏……”,似乎行走者每一步都踏得无比地缓慢而沉重,坚实而有力;
“踢…踏……踢…踏……”不是王者的步伐,却象征着某种无法言喻的权力和威能;
“踢…踏……踢…踏……”带来了无穷大的压迫感,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大恐惧。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足音倏然消失了,就像一篇乐章在高.潮部分没有预期般地戛然而止,一条河流在最澎湃的时候突然消逝不见,一座房屋倒塌或是一块巨石坠落,在半空中猛然凝固。所有人的心被越拔越高,却随着足音的突然消失而一下子变得不上不下地,异常地难过。
桫农指着那片黑暗叫道:“看那!”
借着大窗户灰色的微光,他们仿佛看见黑暗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随着光线的强弱在不停摇曳,一眨眼之间,似乎又改变了原本所在的位置,他们相信,如果大厅内有风的话,一定会把那个影子吹得随风飞扬吧。
“王子殿下,我们又见面了。”那个阴冷的声音说道。
“我不是什么王子,”阿尔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你是谁?我想我们从来没见过。”
“阿尔王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想当初我是如何为你们弗雷德家鞠躬尽瘁,只换来王子殿下的一句你是谁……想想真是令人心寒呀。”
“如果你一直站在阴影里,那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你是谁。”
“哟,是呀,长久在黑暗中生存,我都快忘记光明是什么样的了。”
那个身影慢慢地从黑暗中挪了出来,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