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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番令人哭笑不得的波折后,顾乐飞方才进了军营,可是进去之后他才知道,司马妧根本不在此处
她早在半月之前便率军开拔伤兵和战斗力较弱的已经提前返乡,并在数个羁縻府州以及云南和剑南道交界处分布十万兵众以巩固防线和提供支援
此外她带了五万余人和几千匹滇马,往南诏目前占领的地区深入麻烦的是,队伍随时在移动,留守的将领们目前掌握的位置,未必是司马妧部现在真正的位置
听到这里,顾乐飞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几位留守的将领都是善守不善攻的,个性也和他们所擅长的一样,比较稳重保守见这位驸马爷如此焦急,不由得彼此看了看,然后对赵使了个眼色,示意赵去问
“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千里迢迢赶来,非要找到殿下不可?”赵自己也很好奇,接收到众人的示意,他立即问出口
顾乐飞看了他一眼
那不是十分善意的目光,带着提防和探究,令赵禁不住一愣,忍不住怒了:“你为何这样看我?老子刚刚又不是故意的”即使现在顾乐飞就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话,他依然觉得很违和好么
就好像……好像殿下休了顾乐飞,另外娶了一个美男一样,感觉站在眼前的根本就是另一个人啊
丢脸的是,因为留守大营的日子无聊,赵还和留守的几位将领私下八卦过大长公主的驸马他说顾乐飞是个白白圆圆的大胖子,不过公主却很喜欢,听得几位将领一愣一愣的
结果这下可好,见了真人,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刚刚他还收到了同僚们控诉的眼神
赵也是很委屈的
“抱歉,不是怀疑你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在见到殿下之前,我什么也不会透露”说话的时候,顾乐飞缓缓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将领,似乎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可惜并无收获
“诸位,”他朝众人拱了拱手,“顾某知道她如今的位置事关大靖军事机密,但情况有变,事且从权,请诸位如实告知顾某,她的位置在何处?”
众人面上纷纷露出为难的神色
说到底,面前的人不担任任何军衔,只是兵马大元帅的驸马而已,而且还没有经过大元帅的亲自认证,不知道可不可靠
帐中一时陷入沉默
顾乐飞叹了口气,建议道:“若不信任我,诸位尽可派一队兵士跟着监视,若我有异动,随时将我拿下如此可好?”
但愿他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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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眉不知道这一切变故是如何发生的
自她被司马妧的人从皇宫带出来,她就很安静乖顺做一个最配合的人质,一心一意要让看守者因此失去警惕,才好伺机逃走
而这个机会她确实等到了,便在司马妧带领部分军队开拔,深入南诏腹地的时候
透过囚车,望着熟悉的山山水水,蓝蓝的天,洁白的云天低云近,随着云的流动在绿色的大山上映出变化的阴影,罗逻的面容在罗眉心底浮现,她的内心激动不已
就在一个夜晚,几个守卫聚在一起喝南诏当地的酒,说说笑笑,似乎有些醉了她趁机抓起囚车外的石头朝他们头部打去,这是她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很是紧张,不知道自己下手轻重如何看见这几个人无声无息倒下,她才轻轻舒了口气,从守卫那儿偷到钥匙,趁着夜色悄悄溜出军营
罗眉归心似箭,根本没有想过以司马妧治军之严,为何没有一个巡逻的士兵发现她,为何自己轻轻松松就逃了出来
她跑进离军营最近的下关城作为前任南诏王最**爱的女儿,下关城的守将当然认得这位王女,见她狼狈不已,独自逃出,守将惊讶不已听她想见南诏王,守将不敢怠慢,命侍女替她梳洗打扮一番,麻利将她往南诏军营送了过去
她的到来自然引起南诏上层的一番轰动不过令罗眉失望的是,罗逻似乎并不很关心她这些日子的遭遇,反而不停盘问她逃出来的种种细节,以及大靖军营的人马多少、兵力强壮程度
见他如此冷情,罗眉气得不想理他,命人将他关在帐外,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结果,就在她逃出来的这天夜晚,众人都在酣睡的时候,变故突起
大批的大靖士兵从天而降
他们借助地势将石头和滚木往南诏军营中推,待南诏士兵乱作一团,便如潮水般涌入,用锋利的横刀、障刀与南诏兵展开贴身肉搏
这令人措手不及,一时间南诏军营中一片惨叫,血流成河
这场由大靖发起的突袭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东方既白之时,训练远远不如大靖军队有素的南诏兵,纷纷仓皇逃窜罗逻唯有带着自己的亲兵狼狈不堪地往大和城的方向退却
他还算有良心,没忘记带走罗眉
只是面对罗眉的时候,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是你引来了大靖军”
罗眉感到愤怒又委屈:“我独自一人冒险逃出,怎么说是我引来的”
罗逻沉默不语,他懒得和罗眉争辩
天下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没道理罗眉一来,大靖军也敲来袭必定是司马妧先以和谈为由,让他放松警惕,然后以罗眉为指路明灯,探清他的军队具体所在
罗眉逃出来,必定是司马妧设计,也肯定有人跟着
罗眉自小在这片土地长大,翻山越水如履平地,竟然跟着却能让罗眉不发现,跟踪者身手必定不凡
这一点罗逻猜的不错,司马妧此次出征,并非全无警惕她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