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薛潋一转头就看到了正要退出去院门的幼清,他迎了过来,“你去哪里了,父亲受伤了。”
幼清避无可避只好朝院子里的几个人福了福,回薛潋的话:“我去看大姐了,才回来了,姑父醒了吗,现在怎么样?”
“还没醒。”薛潋眉头皱的紧紧的,烦躁的朝门口看了看,“郎中怎么还没有来。”
她进门的时候郎中还没有到,幼清想进去看薛镇扬,索性就和薛潋一起进了院子。
薛霭望了眼郑辕,和幼清道:“你先进去吧,娘在里面。”幼清应是,垂着头飞快的上了台阶进了正屋。
郑辕避嫌,目光就落在墙缝里探出头来的一株不知名的黄色小花上,青青的叶子,嫩黄的花瓣,颤巍巍的倒别有几分趣味……余光却在一直未离开过幼清,等听到薛潋喊了一声幼清的名字时,不由扬了扬眉。
方幼清,到是不错的名字。
薛家两位公子一个关心体贴,一个语气温柔,像是小心呵护着什么,可见她在薛家很受重视,且听她方才所言,还是去探望出嫁的薛大小姐,想必兄弟姐妹间相处也是极和睦。
一个脾气温和又聪明果断的女子。
郑辕视线一转,就落在正进门的幼清背影上,纤瘦婀娜,行走时聘婷有韵,鞋不露裙,可见家规严正,难得的是容貌也是极少有的精致艳丽……
“既然薛侍郎已安全送回来了,那郑某便告辞了。”郑辕和薛霭以及薛潋道,“待明日郑某再来探望,等薛侍郎醒转还请两位公子转告,就不打扰了。”说完起身朝外走。
薛潋也抱了抱拳。
“我送你。”薛霭也不留郑辕抬了抬手,“今日之事多谢郑六爷施以援手,此番恩情在下铭记在心。”
郑辕和薛霭并肩走着,回道:“薛公子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更何况郑某和薛侍郎几番往来交情颇深,若见此不救岂不是郑某冷血冷性,大公子不必如此!”
“今日家中实在不便,若不然定要留您吃顿便饭……”薛霭和郑辕说着话越走越远。
幼清进了房里,薛老太太,方氏以及薛思琪都在里面,个个红着眼睛焦虑不安的望着薛镇扬,薛镇扬紧闭着眼眸,躺在床上脸上没什么血色,唇瓣也是煞白的,整个人显的疲惫不堪的。
“老太太。”幼清朝薛老太太福了福,薛老太太眼角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幼清便过去扶着方氏,“姑母。”
方氏嘴角起了血泡,嘴唇也肿了起来,眼睛不知是哭的还是未休息好的缘故,红红的望着幼清,幼清心都揪了起来扶着她,方氏低声道:“你回来了,你姑父还没醒,怎么办!”
“没事,没事。”幼清轻声安慰着方氏,“一定不会有事的。”薛霭才进官场,薛潋虽比以前好一些,可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薛镇扬就是家中的顶梁柱,不管他平时在不在家,但凡他还在,家中所有人心里都是踏实的,他也一直精神奕奕的做着一家之主,大家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倒下或者会离开他们……
所以,看到他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就更加的惶恐不安。
方氏拿帕子掩面低声的抽泣起来。
幼清叹了口气,也知道郎中没来,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她不由回头朝春柳打了个眼色,让她去看看郎中来了没有。
“哭什么。”薛老太太心烦气躁,朝着方氏中气十足的喝道,“丧气!”
方氏头转过头去拿帕子擦着眼泪,薛思琪皱了皱眉望了薛老太太一眼,挪到方氏身边站着,和幼清对视一眼,低声问道:“你去大姐那边了?”
“嗯。”幼清点点头,道,“姑父病倒的事,姐夫肯定也知道了,大姐若知道不管多晚肯定是要回来的。”
薛思琪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外间有人躁动了一下,喊着:“大夫来了。”薛思琪一听忙过去打了帘子,随即封子寒带着药童大步跨了进来,薛思琪一愣,脱口道,“怎么又是你。”到不是不欢迎封子寒,只是觉得奇怪,不是说封神医千金难求一诊吗,怎么他现在沦落到随便一请就出诊的地步。
难道外间传言根本不实?
封子寒斜眼睃了眼薛思琪,就转目看向幼清,老不正经的朝幼清眨了眨了眼睛,幼清见他来了暗暗松了口气蹲身行了礼,方氏迎了过去:“劳动神医挪步,妾身感激不尽,老爷在里面躺着的,还请您救命啊。”
“知道了。”封子寒点点头,也不看薛老太太大步走到床边上,春柳端了杌子来,封子寒声色正了几分,先是号脉,又拨了眼皮看了眼睛,方氏在一边解释道,“说是晕倒后旁边没有人搀扶,胸口就磕在石块上,也不知怎么样。”
封子寒就伸手摸了摸薛镇扬的胸口,又和方氏道:“你解开他的衣襟我看看。”
幼清和薛思琪退后了几步。
方氏就上前去解开了薛镇扬的衣襟。
封子寒按了按就示意方氏将被子盖上,他解释道:“是中暑,我开几副药连着吃六剂就好了,至于胸口的伤没有伤到骨头,等他醒了再问他,若无胸闷并无大碍。”话落,让方氏拿笔墨来,他写了药方。
“老爷什么时候醒。”方氏焦急的望着的封子寒,封子寒就抬头看了看幼清,道,“我给他施一针,他就能醒了,你先去煎药”
方氏闻言一喜忙将药方递给陆妈妈:“着人去拿药,速速把要煎出来。”
陆妈妈应是掀了帘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