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多美啊。”景妙语替墨小墨插上最后一支发簪,笑得那叫一个欢喜啊,墨小墨差点以为景妙语不是在笑她终于搭完了这样浩大工程的发髻宝塔,而是在笑她头顶上戳了这么大一坨发髻。
“景姐……”墨小墨抬手架着自己的脖子防止脑袋扭伤,“这发髻太重,站起來会死人的啊!”
景妙语微笑着捏捏墨小墨的后颈,“沒关系的,你行的。”
虽说我知道意志力可以强过ròu_tǐ承受能力,但是景姐……你不厚道!我是人不是蚂蚁!你把承重点放在我脑袋上难道要看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怎么把脖子折断了再扑街嘛!
墨小墨默默哀叹着,被景妙语从位子上扶起來,“景姐,脖子会断的……您悠着点啊!”墨小墨一遍咬着牙一边哆哆嗦嗦地对景妙语说道。
“无碍无碍,你只是不习惯罢了,等习惯了,成亲的时候还有比这发髻重十斤的头冠呢。”景妙语笑得开心,墨小墨内心泪流到出血,颈椎骨发出的咔咔声像是火车发动时那样的震耳欲聋。
僵着脖子被景妙语扶着走了很久,墨小墨差点以为自己脖子半路上就要断了,“景姐,我们要去哪儿?”墨小墨滚动着眼珠子四处张望,“自然是去玉阙正殿了。”景妙语道,带着墨小墨穿过一道拱门。
墨小墨看着眼前白茫茫的雾气,很是懊恼为何天界的仙人就喜欢这种调调,那么多云团不会看不见么!
“我们进去吧。”景妙语对墨小墨道,拉着墨小墨的手就要进去,墨小墨扶着脑袋,一个沒注意被她拽进去,脖子因为惯性往后一凹……
景连天坐在专属的御塌上,看见景妙语拖了个人进來,想也是墨小墨了,“本帝今日有重要的事情向诸位卿家宣布,今日,在此与这位墨姑娘定……”
墨小墨歪着个脑袋被景妙语拖了进來,亏得景妙语技艺高超,墨小墨脑袋歪着都沒能散开。
底下一片哗然,在墨小墨出现的一刹那,就跟沸腾了的开水那样搅和起來。
“小墨,你在做什么?”
景连天忙起身去接墨小墨,景妙语回头才看见墨小墨歪着脖子跟断了命的鸡一样,吓了一跳,“阿弟!小墨怎么了!”
景连天托着墨小墨的后脖子,只觉得入手的脑袋沉得跟铁块一样,“你梳这么华丽的发髻是想作死啊!”
墨小墨翻着白眼,几乎不省人事,景连天讲得话半句沒听到,自从她來到这九重天,就沒好事发生过!
“大哥……小墨这样沒事吧?”箫月茗一边捂着脸不忍直视一遍低声问箫月寒。箫大地主眼皮都沒抬一下,独自斟酒浅酌。
箫月茗见箫月寒不理自己,沒趣地丢下手,台上的墨小墨已经被景连天搬到御塌上,景连天搂着墨小墨,那亲热劲……箫月茗偷偷看向箫月寒,后者不光半点反应都沒有,还脸色如常,完全沒有那天见到墨小墨在瑶池时候的暴戾。
难不成……真的放下了?箫月茗这般想着,心中不知是喜是忧,端正了身子也倒了杯酒轻呷。
“本帝今日与小墨在此订婚……”景连天话音刚落,底下就有仙子失声大哭起來,旁边的仙子忙着安慰她,“沒关系沒关系,我们还有君上……”
“并且在此替长公主与龙君赐婚……”景连天又接着说道,顷刻之间,坐下一片哀叹哭泣之声,其中不光是女仙,还有各个男仙仙官,真是好不热闹。
墨小墨隐隐约约有些清醒过來,在景连天怀里动了动眼珠子,看向侧边。
在这天界,除了景连天这个天帝地位最高之外,就是箫月寒这个龙君与景妙语了,二人分坐侧座,对着墨小墨这一侧的,刚好是箫月寒。
墨小墨微微叹了口气,眼睛酸酸的,看见箫月寒就忍不住想削他,虽说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心里想想也是可以的。
先削他一顿,然后呢?
墨小墨吸吸鼻子,然后就跟他说,本來就是是姐甩的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当着姐的面装什么翩翩君子!老娘嫁了天帝地位就比你高,以后见面你都要下跪!
心里正yy得开心,忽然箫月寒放下酒杯,站了起來,“臣……遵旨。”
墨小墨回过神來,才想起景连天之前好像说了要给箫月寒和景妙语赐婚來着。
景连天见箫月寒接旨,正开心着,忽然怀里传來一阵湿意,低头一看,墨小墨正在小声地哭泣。
说起來,见过墨小墨这么多回,景连天可沒见过墨小墨哭鼻子,就算是抓她去妖魔界的时候,也沒见过墨小墨流一滴眼泪,现在这么哭了,也不知是为什么,忙轻声问道,“怎么哭了?”
墨小墨擦擦眼泪,脸上还有着因情绪波动而分外明显的红晕,“我这叫喜极而泣好嘛!”
“嫁给本帝是你三生有幸,是该喜极而泣。”景连天看着怀里的墨小墨,从沒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墨小墨可爱,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墨小墨的眉心。“我扶你起來,脖子还好吗?”
墨小墨摸摸眉心,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我饿了,要吃饭。”箫月茗那个死孩子,叫他去弄吃的居然一去不回,沒良心的家伙!
上座亲密无间,下座哭成一团,箫月寒冷冷清清地坐在一边,虽沒有抬头,但神识在景连天亲上墨小墨眉心的那一刻,狠狠地扭曲了起來。
“大哥,你还好吧?”箫月茗见箫月寒坐在那里,虽说一直沒有看向墨小墨的方向,但手中酒杯已被捏成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