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芷容都没睡好,她怎么也想不通做这事儿的人是谁。
迷迷糊糊中,她头脑中又浮现出芷瑶受伤的指头。
她刷的睁开眼睛,满头大汗的坐起来,困意全无。
第二日一大早,她梳洗完毕,假借给姑娘送绣线的机会去了云娟的院子。
院子不大,但是却布置的极为别致,院子里的秋千,鸟笼都是云娟来之后,四娘叫人准备的。
卧房的外室内正对门口的是一幅踏春图,图样极为精致,一眼便能看出是白家绣坊里顶级的绣品。图的下方是一只长方小桌,上面摆放着许多她从家里带来的的小玩意。
往右边看去,软榻上铺着粉红色的缎面锦褥。两只靠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段,中央放一只雕花正方形小桌,茶盅、茶壶静静的站在上面,壶嘴里还飘出淡淡的淡淡的白烟。
左右边则是摆放古玩真品的架子,环形的小拱门上挂着粉色的珠帘,隐约可以看见珠帘内部的人影。
“你等我一下。”坐在铜镜前的云娟懒洋洋道。
芷容应声坐在软榻上,手捧着丫头上的热茶,眼睛静静的盯着珠帘。过了一会儿,清脆的声音想起,云娟喜气洋洋的走出来。
今儿她身穿粉红色长衫,头戴黄金镶玉如意发簪,又加上两朵粉红色小绒花,整个人与珠帘形成一体,跟她的神情一样喜庆。
这是有什么喜事?芷容不由得猜想。
“你大清早的来找我何事?”云娟杨哲头,端着手臂慢悠悠的走过来,坐在小桌的另一端,眼睛都懒得抬起。
芷容知道她看不上自己,所以才会表现出如此高傲的样子。
不过,她可没心情跟这小姑娘理论,“昨晚上,二姐姐的手似乎是受了伤,不知道云娟姑娘是否知晓?”
云娟刷的抬头,狐疑的盯着她,警惕的问道:“你如何知道的?”说罢她赶紧收住嘴。
她如此的紧张,芷容可以肯定这其中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云娟还是知情人。
“云娟姑娘能和我说说么?”芷容笑着问。“我姐姐受伤,做妹妹竟然不知为何,实在是惭愧的很,还望云娟姑娘告诉我。”
“我不知道!”云娟烦躁的放下茶盅,吐了一口气。“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也与我无关。”
她向来不喜欢管别人家的事,只要没有犯着自己,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不过,芷容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与云娟无关,就必定与百家有关,甚至与自己也有关联。
她嗤笑一声,摇头叹气道:“娟姑娘不说也罢,不过我要提醒你,我二姐姐可不是一般的女儿家,她有野心,并不像姑娘那么单纯的喜欢金小爷,为了让自己得富贵,她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会做什么?”涉及金子轩的问题,云娟便失去了理智。
芷容暗吸一口气,下了一剂猛药,“姑娘可是到方家的事?”
“只大概的听干娘讲过,说是那方公子命短。还有一个叫方鸿的,已经服毒自杀。”
神神秘秘的凑到她面前,芷容将声音压得极低,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有人传言说是二姐姐害死的方公子,嫁祸方鸿。”
“啊!”云娟从小生活在安稳的环境,哪里听过如此可怕的事。
她脑中突然浮现芷瑶不择手段得到金子轩,甚至加害自己的情景。
“还有昨晚母亲房里的猫,云娟姑娘不觉得蹊跷么?”
“怪不得,怪不得。”云娟自顾自的呢喃。
眼珠转了转,芷容问:“怪不得什么?”
云娟也压低声音,“前儿我路过她院子,碰巧瞧见她的丫头拎个小篮子,虽然上面蒙着布,但是里面的东西还动来动去,一看便知道是个活物。”
云娟顿了顿,脸色有些灰暗,“我心里好奇便偷偷的跟了过去,听见二姑娘房里有声音,便趁外面没人趴着门缝看。你猜怎么着?”
“她掐死一只猫?”芷容出奇的冷静,使得她自己都吓了一眺。
云娟恐惧的盯着她,木呆呆的点头,“是一只白猫,就是干娘房里的那只。”
原来真的是芷瑶!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可转念一想这府里除了她也就芷瑶最恨崔氏。
上次与方家少爷的亲事,若不是芷瑶陷害方鸿,此时已经是个寡妇了。
她原以为在取得名次之后,芷瑶能够放宽心的离开白家,然而,她的恨意比芷容想象中要多得多。
她应该是早就想对付崔氏,但是无奈与无法与之抗衡,便一直忍耐。
而此次崔氏病重,则是她最好的机会。
等一下!
芷容脑中灵光一闪,心里咯噔一下。
蚕丝料子被偷,然后是崔氏屋内被人偷偷放了死猫。这一切做起来可并不容易。
难道说芷瑶有眼线在崔氏那里?而且还是能够近身的人。
若真是如此,芷瑶的势力在府内岂不是越来越大么。
想把崔氏扳倒,应该也不是只有恨,还有对当家人那个位置的渴望。
日后她取得头衔就有权利继承白家的产业,所以当家人不是妄想。
好强的野心!
抓紧了手中的丝绢,芷容沉沉呼出一口气。是静观其变,还是蹚浑水。
“三姑娘,本来我以为这事儿不严重,可是昨晚上才知道那是老祖宗的小白玉。哎,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又怕没人相信。”
昨晚,云娟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