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下,她狠狠甩开方鸿的紧抓的手,转身之际却因为要挣脱后面方鸿再次的拉扯而向前倾,倒在了轿子旁,同时额头磕在了轿门上,顿时陷入昏厥。
“不好了!二姑娘被贼小子打昏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很是响亮的喊了一嗓子。
这一声可不得了,已经落入家丁手中的方鸿立刻疯了似挣扎,面目狰狞的怒吼:“让我过去,让我过去!”
几个嬷嬷赶紧上来扶起芷瑶,见她额头擦伤,且流着血,便慌忙的探了探她的鼻息,“老爷、夫人,二姑娘还活着,只是头流血了!”
狠狠的动了一口气的崔氏连忙道:“还不快点把二姑娘扶过来!”
随后,芷瑶被两个嬷嬷扶进了内院,派人叫郎中过来医治。
“二姑娘!二姑娘!”不清楚芷瑶伤势的方鸿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他声音中的深情和那真真切切的关怀使得周围凑热闹的百姓有些动容。
“堵上他的嘴!”
白彦昌气得吹胡子瞪眼,再让方鸿说下去,恐怕芷瑶的名节不保,到时候这门亲事可就不保。“把这混小子押到官府去!”
被五花大绑,堵住嘴的方鸿由两家的家丁押着往崔知府的府衙走去。
“贤胥,没事了,现在启程吧。”白彦昌笑眯眯的对新郎道。
可是,新郎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个。
站在一旁的展元心觉奇怪仔细的打量他的面容,似乎比之前更加的白,白的恐怖。“父亲,不对劲儿!”
他们如此一说,方家的随身仆人连忙摸了摸新郎的手腕,随即大惊失色,又探了探他的鼻息,紧接着仆从脸色灰败、目光呆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公子,公子去了!”颤抖的说罢便大声的嚎哭。
其他的仆从也赶紧过来,确认新郎已经断气之后皆是哭着流泪。霎时间,喜事变成了丧事。
白彦昌和展元在听了仆从的话后第一反应是远离,他们慌乱的跑回崔氏身。第二要想的便是该如何收场。
而还没走多远的方鸿也清楚的听到了这一声天雷,他脑中等是一片空白。
方家公子死了!
白家门前的夫人、姑娘们也被吓得说不出话,早晨还喜气洋洋的白府此刻却成了葬身之地,空气中满是死亡和悲恸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
花氏愣愣的念着,她才要熬出头,却又碰上抢婚,好不容易赶走了方鸿,新郎官又断了气,她女儿还没过门便把夫君克死了。
如后还有哪家的公子愿意要?她又如何才能挺胸抬头、衣食无忧的过日子、
而崔氏心中的难过之意并不比花氏少。她担心的是方家老夫人会跟白家算账,更担心会因此影响白家的生意和声望。
抢婚导致新郎死亡这样的事还是史无前例、绝无仅有的。若处理不好,他们白家从今往后便要成为全开州的笑柄。
“元儿,你亲自把方鸿押到衙门,告他杀人!”崔氏竭力恢复以往的冷静,“老爷,我们快派人去请太医。”
方家公子死了,一定要找个声望高的大夫做诊断。
按照她的吩咐,展元赶紧骑马带上一众人压着方鸿奔往衙门。白彦昌则派人去请太医,然后他便跟崔氏一起在门外等。
“怎么办啊,夫人,怎么办?二姑娘嫁不出去了!”嚎哭着得花氏这功夫却还惦记芷瑶的婚事。
“你个蠢货!”崔氏愤怒的甩开她的手,转眼间瞥见见安郡王的骄子。刚才闹得太厉害,以至于她险些忘了芷容。
一旁的白彦昌也被花氏气得直发晕,一脚踹到她的肚子上,谩骂道:“贱人,还不给我滚远点!”
哎呦呦直叫唤的花氏在丫头的搀扶下随着其他夫人一起回了院子。
“赵嬷嬷,去看看三姑娘在不在,若是在的话可以走了。”她心中默念着,安郡王这边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不一会儿,赵嬷嬷急急回来,“夫人,三姑娘在呢,已经起轿了。”
摸着胸口吐出一口闷气的崔氏,眼望了望痛声啼哭淡淡方家人,脑袋瞬时如针刺的疼。
那尸体不能抬进来,以免招来不必要的误会。
方家的人很快赶到,方老夫人在看到儿子尸体的那一刹晕了过去。在太医的银针下才恢复了知觉,并抱着儿子的尸体失声痛哭。
震天的哭声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方老夫人第四次昏厥没有醒来才算结束。
方公子的尸体被方家人带了回去,展元随后回来向崔氏禀告衙门的情况。
“外公说,此案还得等方老夫人醒了才能审,咱们白家不要管,只做个旁证便好。”
有了展元带回来的话,崔氏忐忑的心终于轻松下来,方家公子的死跟她们白家可是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只要死咬住方鸿便可高枕无忧。
“夫人,你还是再去跟岳丈大人好好的谈谈,看能不能尽快定了方鸿的罪。”回到内院,白彦昌依旧不放心。
“老爷你尽管放宽心,我父亲讲的有理,他这是为咱们着想呢。”
有了崔氏的安慰,白彦昌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惊恐、郁闷之气,“那个方鸿真是个扫把星!”
犀利的眼眸透露狠辣之光的崔氏摇头冷哼:“依我看二姑娘才是扫把星!她跟方鸿兴许真的相识。”
白日里发生的事使得白府上下都处于一种异常沉闷的气氛中。虽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提白天的事。
本以为到了晚上可以安静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