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锐亦不恼,反而从善如流的问道:‘

“不知六王爷觉得哪里不妥了?还请赐教……”

赫连烁微微一笑:

“是本王说的不清楚……觉得不妥之人,并非本王,本王只是觉得,似乎容大小姐,并不愿意与侯爷你谈婚论嫁这件事……”

夏侯缪萦心中不由一动。..这赫连烁倒也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这样的话,他倒是还嫌这里乱的不够多是吧?

司徒锐似乎并不以为忤,反而颇有几分兴味的开口道:

“六王爷并非琬儿,你又怎知她不愿呢?”

语气一转,却是直接朝向一旁静默不语的女子,笑意温润而无害:

“琬儿,你说呢?”

果然,随着他的声音,一时之间,满堂的众人,瞬时将目光一齐转向了容珞琬。

容珞琬却是不由的望向赫连煊。两个人,就这样遥遥相对,当中如隔着千山万水一般,交缠的视线,却仿若其他的人都不存在,整个世界,只有倒映在瞳孔里的彼此的身影。

那些氲满欲言又止的情愫,那些隐忍的缠绵与缱绻,都只在两个人四目相对的一刹那,燃烧如璀璨的烟火,刺得夏侯缪萦双眼是如此的生疼。

她突然发现,站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她,就像是一个卑劣的第三者一样,拼命的想要抓紧一些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人和事。

多么的悲哀。

夏侯缪萦缓缓收回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仿若这样,就可以将周遭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容珞琬却似乎已有决断。望向赫连煊的明眸里,坚定而决绝的流光,似水倾泻。

“陛下的心意,请恕琬儿不能接受……”

轻柔绵软的嗓音,自有一番刚烈,容珞琬并没有避开司徒锐射过来的幽深寒眸,樱唇微启,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无论如何,琬儿都是陛下您的王嫂,如今,司徒大哥尸骨未寒,琬儿决计不会在这个时候,另嫁他人的……”

这已算是十分明确的拒绝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司徒锐的反应。死者为大,毕竟此人再大胆再无稽,也不可能在兄长死后不久,就强娶寡嫂吧?

正常人,在这个时候,应该适可而止了……但夏侯缪萦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显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正常人”……果然,便听司徒锐轻声一笑,开口道:

“琬儿对王兄的情意,当真是叫人为之动容……”

这句话,他明明应该是对着容珞琬所说,但夏侯缪萦却敏感的察觉到,他一双似情非情的料峭桃花眼,偏偏微不可察的向着她眨了眨。倒有种诡异的心照不宣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夏侯缪萦可以确定,他这句话,绝对是讽刺。

好吧,她非常可耻的感觉到某种喜感。

司徒锐似能看透她心底那些最隐秘的不见天日的念头,一张凉薄唇瓣,挂着的那抹慧黠笑意,便不由的越来越深,酝出的几分真心,衬得他整张如圭如玉的俊颜,都有种孩童般的稚气。

夏侯缪萦却深知,这是他的表象。每当他这样笑的时候,就代表着他在算计着什么。

果然,便听司徒锐曼曼语声,悠然一转,续道:

“不过,没关系,本侯有的是时间,不介意等到琬儿你愿意……正好你替王兄守孝的这段时间,本侯可以好好计划下咱们的大婚,你觉得怎么样?”

人家都已经明明白白的拒绝了,他却十分厚脸皮的继续纠缠,而且还不问青红皂白的连婚期都定下来了,还一番理所应当的模样。

夏侯缪萦实在觉得有些无语。

想必,在场的其他人,更是如此。

容珞琬仿佛是为着他这油盐不进的话语,噎的不轻,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远远的,小心翼翼的望向那自始至终,都沉默如斯的男人。

夏侯缪萦心中,不由一动。她倒也想看看,赫连煊,他能够这样装作不闻不问的,撑到几时?他到底在算计着些什么?

一抬眼之间,却触到容珞琰悠悠望向赫连煊的视线。

还未等夏侯缪萦心底的情绪,漫延上来,当听容珞琰却已柔声开口道:

“请恕琰儿多嘴一句……家姐毕竟是侯爷的王嫂,侯爷就这样迎娶自己的嫂子,未免于礼不合……”

果然是爱屋及乌吗?因为知道赫连煊的不舍,所以就算是违背自己的心意,容珞琰也要替他留下她的这个姐姐吗?

夏侯缪萦望着妆容精致,毫无破绽的女子,在心底无声的笑了笑,深深的不以为然。

司徒锐却是真的笑出了声,那种毫不掩饰的愉悦,就像是听到了一件旁人不知道的,极之有趣的事情般。

“容小姐有所不知,正因为琬儿是本侯的王嫂,本侯才非娶她不可……”

此话一出,堂上众人的目光,不由的又落向了这司徒锐的身上。

赫连烁漫不经心的嗓音,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这是为何?”

司徒锐微微一笑,薄唇荡漾开的溶溶弧度,如同一朵百合花开:

“因为……北昌国一直有‘兄死妻其嫂‘的习俗……”

他低沉而性感的嗓音,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唇齿间吐出,语气如同说的是最寻常不过的一个事实,但毫无疑问,却是一个令他感到十分的愉悦的事实。

夏侯缪萦愣了愣。是真的愣了住。好吧,她想过,这个司徒锐非得娶容珞琬的无数个理由,但显然没有料到,竟会是这样的一个借口。

兄死妻其嫂?这个意思


状态提示:第177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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