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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女子,有一张清秀的脸容,不算白皙的皮肤上,未着半分粉黛,倒带些太阳晒过的古铜之色……是因为常年采药的缘故吗?医女?并非北昌国人?脑海里不自觉的闪过几个年头,到让司徒锐似乎对她多了几分好奇。

“本侯并不打算否认,这沐芙草,对本侯确实十分的重要……”

这般解释着的男人,仿佛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他是如此的坦荡而且自然。

比起砌词狡辩或者虚假的敷衍,倒更叫人觉得能够接受。

然后,水盼儿听到他语声一顿,续道:

“但,本侯却可以很肯定的说,就算姑娘你当时没有采到这棵药草,本侯也决计不会见死不救的……沐芙草在姑娘手中与否,对本侯是否想要救你,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番话,男人说的很平缓,语声温润,似水洗的玉石,月色下,有熠熠流光,轻柔倾泻。

抬眸,水盼儿迎向他射过来的视线,她离得他并不算近,但这一刹那,她却觉得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有微微不受控制的凌乱。

他并没有否认,这沐芙草对他的重要性,但同时,他亦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就算是没有沐芙草的存在,那样命悬一线的时刻,他亦同样会出手相救的。

但那样的话,他应该就不会亲自甘冒风险,跃下山崖,亲手救她的吧?

心底丝丝掠起的一抹喜悦,终究因着这样的事实,而不受控制的褪了去。

水盼儿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隐隐的失望。可是,她为什么要感到失望呢?如果她从来不曾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她与他,不过是初次相见的陌生人罢了。不应该有这样近乎于亲昵的感情。

“阁下若真的救人无目的、以及不求回报……既然如此,是否能将沐芙草还给小女子了?”

水盼儿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样固执,也不愿追究。任由对面的男人,讳莫如深的瞥了她一眼。

一直在一旁装哑巴的韩文勋,此刻又看不过去了,张嘴就要替他家主上打抱不平。

司徒锐却在微一沉吟之后,抢在他出声之前,开了口:

“本侯先前也说过,这沐芙草,对本侯确实十分的重要……不瞒姑娘,本侯是要用这沐芙草救人性命的,所以,本侯衷心的希望,姑娘能将这沐芙草,让于本侯……”

这样温声商议的男人,不见丝毫身为一国之君的强势,或者逼迫,甚至带一些请求一般的态度。

若落在旁人眼中,定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但水盼儿,在这一刹那,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却是——他想要用这沐芙草相救的那个人,对他一定十分的重要吧?

所以才不惜这样自降身份、委曲求全的,与一个小小的平民女子商量。

“这沐芙草是解毒的圣药……”

水盼儿突然出声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狷介,但有些东西,却像是陡然堵在她的心口处,鲠的有些难受,叫人不吐不快:

“阁下想要用它来救之人,应该是中了很蹊跷的毒吧?”

语声一顿,终究是将那缠绕在她心头的,最想问的一个问题,问出了口:

“他是阁下很在乎的人吗?”

面前的男人,一开始似乎为她能一下子猜出他打算用沐芙草解的是很蹊跷的毒,而有微微的讶异,但旋即,当她问出那一句“他是阁下很在乎的人吗?”之时,水盼儿清楚的看到,在一刹那,男人清俊脸容上,流露出的那一抹近乎温柔而**溺的神情,那样的自然,哪怕只是当不相干的人,无意之间提及那个烙在他心里的人之时,都会不由倾泻出来的一种情绪,藏也藏不住。

水盼儿只觉得心口处,似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毫无防备的刺了她一下。不算痛,却有微微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之感。

有些恹恹,水盼儿突然有些不那么想知道那个被面前男人如生命一般珍之重之的女子,是什么人了。

是的,她很确定,那会是一个女子。属于女人特有的直觉,不是吗?

“是我的娘子……”

司徒锐却突然开口道。

那含在舌尖的“娘子”二字,被他咬的极轻,似万千绵密的蛛丝一般,幽幽回荡在十一月薄寒的空气里,将那几乎滴水成冰的冷意,都仿佛浸满了这样**而厚重的情绪,浓烈的化也化不开。

他的娘子?听闻那个女子,是这北昌国岑老将军的义女,两年前,才嫁给面前这个男人的……也许,那女子,除此之外,曾经还有别的身份……但那又能怎么样?无论那个女子,与她听过的另一个名字,是不是真的是同一个人,都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一定是一个奇女子吧?所以才能够叫面前这样一个男人,不顾一切的倾心相付……但这一切,又与她水盼儿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旁人的爱恨情仇,何用她在这里展露自己的悲与喜?

一念及此,女子不由的有些莫名的心灰意冷。想来是连日来,为着寻到这百年难遇的沐芙草,她不眠不休的奔波,再加上方才的坠崖,仍心有余悸,所以才有这样疲惫的感觉吧?

或许她应该回去了。

正当水盼儿打算就此告辞的时候,却听对面的男人,突然出声道:

“姑娘似乎对这沐芙草的习性,十分的熟悉……”

这不是疑问,而是确认。

司徒锐望了望手中被妥善处理,不会伤及一分效用的药草,若换做普通人,别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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