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地马上到国庆佳节,又碰上大桥通车,村村搞文艺活动,人人庆贺。
村里挑几人来组事,秧歌大家都会的,稍微练个几天,大娘们就跳的很好看了。
晚饭后,喜好热闹的村民,就早早来到门堂里。
队里的锣鼓,就‘咚咚咚’的敲起秧歌调子来,一排一排大娘们,就自己站好自己的位子,一上一下扭起秧歌来。
不上场的老头子们就在下面,扬手舞脚,嘴里自娱自乐的哼着秧歌调子“索拉索拉都拉都,索都拉索米雷米……”
引得边上小孩子们都看呆了去,平时很严肃的这些爷爷,他们怎么了?
都这么高兴,还会唱歌跳舞。
小孩子人人很高兴,都围在锣鼓那里,不肯走了。
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孩子,偷偷伸手去敲一下大鼓,发出一声杂声,然后马上缩手逃之夭夭。
看大人不在意,孩子们马上又回来重复一下刚才的动作。
大人看他们实在调皮了,故意凶他们一下。
孩子们就哄一下全散开不一会又聚拢来,实在是这里太热闹了,再害怕大人凶,都不舍得离开。
村村落落都是如此热闹,新政策的头一年,大家都要好好的给祖国过生日。
这都是农民自发组成的,都感激党的好政策。
人人都看到希望,对着未来的美好期盼,人人都散发出自己的激动和才艺。
十月一号到了,村里参加汇演的大嫂大娘们。
头一次着红抹绿,头带红花,脸上擦粉,腰系红绸带。
人人自嘲变成老妖精了,哈哈大笑,整队出发。
一路扭一路扭,扭遍全公社,村村进去演。
一村村的演艺大队,汇聚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真真的是热闹的盛况。
一队一队进我们村里的门堂,来表演。
演完到下一个村庄,重复着刚才的表演。
踩高跷的,第一次见。
人人都稀奇着演员们踩着那么高的木条,是怎么走路?
高过大人一倍的身高啊!
技巧好的额,还会翻几个筋斗,一下子道路两边挤得水泄不通。
我们小孩痴迷的贪看着,口水流了一大片都不知道。
后面跟着打花鼓的,走的是延安风,头包白毛巾,腰挎长腰鼓,跳的激烈。
都是男的,腰鼓拍的震天响,还整齐的跳着秧歌舞步。
最最好看的是,算坐在一个大大的,直径有三四米的水车里的童子。
他们这个叫扇水车,十二个小小童子。
个个挑的粉脸玉容,额点桃花宛如观音童子双手合掌,彩带系在木条凳上随着风车转圆圈。
看的我们周围的小孩羡慕不已,个个恨不得坐在上面像仙子的是自己。
叠罗汉,三个人一排,两人当底座,一人踩在两人的肩膀上,跳上跳下,一路做的真真都是高危运动。
老汉推车,单人彩衣装扮,脸上画着小丑像。
一人表演,身上套一个道具,一步前半步后,种种鬼脸做小丑像引得众人笑声不停。
扭秧歌最大众,参与的人最多,会扭的跟着节拍在边上就会扭几下,只不过腰上没有系着一根长长的红腰带。
舞狮子,真功夫,引得外面小孩里三层外三层尾随,走到哪跟到哪!
这个物事,过年都不一定能见着的,有的跟本就是第一次见。
就是没有板凳龙,不到新年是不迎的。
在家门口,就看的大家目不暇接,真真恨不得多生几双眼睛,可以都去看过来。
妈妈参加秧歌队,去表演去了。
我背着妹妹小永,手拉着弟弟。跟随队伍走了好几个村子了。
一路尾随,一路欢笑,从没有过的热闹。
上一世也是这么热闹,仅此一次,我得好好看看记在脑子里。
城里的,乡下的,都在新大桥上回合。
此时已经听不到人的说话声了,到处是音乐。
锣鼓声震破天了去,乐队相逢声高的胜利。
让队伍里的唢呐拼了命的吹,鼓出眼睛涨红大脸,嘴巴鼓得紧紧的,手指熟练又飞快。
一曲曲步步高,凤朝凰喜庆又喜庆,听得人人都醉了去。
老太太们在桥底下拜桥结缘,一把把自家炒的田绳豆,相互塞,相互结缘。
个个喜笑颜开口称:“有缘人,来结缘。大家来结缘。”
我跟弟弟都被不知是谁,手里也塞进几颗豆豆,一咬“咯嘣”响,香味在嘴里炸开。
看的津津有味,吃的也是津津有味,肚子里有了这几颗豆豆垫垫,也就不知饥饿为何物了。
只可怜肩上的妹妹,陪着饿肚子,我们忘记她了。
一路痴迷,一路尾随不知疲倦,妹妹小永累了,也不哭,就静静的趴在我的背上睡着了。
鞋子在什么时候被挤掉了,我都不知道。
等我知道的时候,她的脚都冻的凉了,鞋子也无影无踪,不知去哪里找起。
终于曲终人散,我意犹未尽的拉起弟弟,背着睡熟的妹妹回家。
妈妈早已回来,看见我们疲惫的才回来,惊讶于我们的毅力。
整整一天,水米不进,午饭都忘了吃。
三个小不点,看着三张小脸晒得通红,手扶额头做晕倒像。
妈妈责备我的痴迷,我也暗暗惭愧,都是大人心还贪看,以至于弟弟妹妹肚子饿都记挂不住,真的惭愧。
但是如此盛世错过要后悔的,我暗暗摸着弟弟的脑袋说:“对不起。”
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