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呼吸望向了沈清,“你刚才说什么?”
沈清见她终于止住了话题,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也不敢怠慢,连忙点了点太阳穴,装作正在思考的模样。
老王妃紧张的望着她。
她见此忙咳了咳,见好就收嘛!
“我那天去长青院找哥哥,听哥哥和七爷聊什么什么小姐的,姓什么来着?”她痛苦的敲着脑袋,小脸紧皱着。
老王妃拍下了她的双手,“就知道你丫头又唬我呢!怕是什么都没听着吧?”
“没有!真听着了!”沈清坚定的说道:“我还听到哥哥说考虑一下呢!”
老王妃闻言又重新亮起了眼睛,“真的?”一副面上不信但心里已经全然信了的模样。
“当然是真的了!”沈清保证的拍了拍胸脯,承靖老兄,我这可是帮你啊!
老王妃想了想,唤道一旁的扬嬷嬷,“去看看王爷在不在家?”
沈清暗地里吐了吐舌头,立马准备跑路。
“祖母,昨晚睡得晚了,这么早起来还困着呢,您肯定不忍心吧?”沈清摇着老王妃的胳膊撒娇道。
老王妃点了点她的额头,轰着她回去睡觉,自己的一门心思早就飞到了朱觐钧身上。
沈清心里暗笑,却也着实松了口气,马上马不停蹄的回了雅苑。
※※※※※
林芳语坐上马车就躺在了车壁上小憩,云烟把屉子里的锦被拿出来,轻轻盖到了她身上,又拿起挑钩来拨了拨炉子里的银丝碳。
她看着林芳语疲惫的脸色叹了口气,挑帘望了望窗外。
咦?
奇怪了,从宁王府到林府没有经过羊角胡同吧?
而且,这是去往城外的路!
“花伯!花伯!”她着急的喊道,但外面没有传来半分回应。
林芳语皱眉张开了眼睛,疑惑地问着她,“怎么了?”
云烟急的就要哭了出来。“小姐,这,这是去往城外的路!”
林芳语闻言一惊,连忙挑起了帘子,外面赫然已经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花伯,停车!”她声音颤抖的喊道,挪过去掀开了车门帘子。
外面哪有什么花伯,只有一个头戴斗笠的青衣锦袍男子拉着缰绳,前面的枣红马正在奋力的奔跑着。
马车很快又拐进了一条胡同,让人简直迷了方向。
云烟直直的叫了出来。那前面的男子却也没有半分相应。
此时已经驶进了靠近边河的道路。更是人烟稀少。或者说,根本就没见着一个人影,连狗影都没见着。
林芳语强自稳住了心神,颤音问着前面的男子。“好汉有礼,小女子是永乐侯林家的七小姐,今日得好汉相救,势必让家父好好犒劳的好汉。”
前面的男子还是没有一点声响。
云烟望着自家小姐稳定的神态,也强让自己镇定了一些,她附在林芳语耳边说了几句话,猛地向男子扑了过去。
林芳语的“不可!”还没有说出口,云烟就被那男子打晕重新扔回了车里。
林芳语心一惊,她也是练武之人。怎会不明白这人的厉害之处。
她伸手探了探云烟的鼻息,见她只是昏迷了,这才放下了心,把她的身子靠在了车壁上。
她重新掀开了车帘子,大声朝外面喊道:“我身上虽没有太多银两。倒也有些金银珠宝,拿回去给好汉沽壶酒喝吧!”
前面的男子依旧是沉默。
林芳语小心翼翼的向前面挪了挪,“我们家有十个女儿,家里自是不在乎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好汉想要什么直接说,如此这般,倒怕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话刚说到一半,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她晃了几下身子,紧紧地把住车门才没有让自己掉下去,定睛一看,眼前是一片树林,正有不知名的鸟儿在啼叫着。
她暗自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悄悄塞进了袖子里。
男子利落的跳下车去,摘下斗笠背到了背上,背对着她走到了前方。
应该不是要杀人灭口吧,难道要劫财劫色?
她又将手里的簪子握紧了些,悄悄移到了车辕上,伸手抓住了缰绳。
“如果不想死,你就跑。”不远处的男子声音醇厚的说道,里面带着不尽的阴冷。
林芳语闻言一怔,微垂了垂眼睑,倒也极利落的跳了下去。
“七爷当真好兴致啊!”她站在后面紧紧握住手里的簪子,眼神间有些忐忑。
对面人准过了头来,一双锋利的眉眼紧紧地盯着她,嘴角没有一丝笑意,“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刚才,你说话的时候。”林芳语强自镇定的说道。
朱遵堂点点头,慢慢向她走了过来。
林芳语不住的后退着,随时注意着后面的树木。
他一笑,停了下来,“我觉得,我不会伤害你,你可以把手里的簪子扔了。”
林芳语紧紧地盯着他,紧抿着唇丝毫没有采取他建议的打算。
“也是,荒郊野外的。”他又哈哈的笑。
林芳语丝毫不敢倦怠,紧紧贴在了一棵树上。
朱遵堂忽然转过了头来,看了她一眼又重新看向了别处,“九弟被赐婚了,你知道吗?”
林芳语的心忽然像被刀子扎似的疼,她又往树上靠了靠这才强自掩饰住自己的伤心和疼痛,“小女子不明白七爷的意思。”
他和自己说这个是为什么呢?
“呵呵,”他嘲讽似的笑了笑,“我只是想问你,我如果请求父皇赐婚,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