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曾益民怒声骂道,“朱有光平时在所里很跋扈吗?”他接着问。
“他是市里的干部,招待所里都是他说了算,他很有钱,还是个**,所里的服务员都挺怕他,正式的还好,那些临时的又想转正的就必须要听他的,我听其他服务员说,有几个姐妹因为想转正都被他坏了身子,然后才转了正的。他还曾经想逼我,我没答应,一直拖着,到现在也没转正。听小刘和我聊天时讲,他也和她讲了一样的话,那个小刘也是家里条件差,是农村的,找到这样的工作不容易,才答应的,领导,您,您不会开除我们吧?”
“你放心,既然你坦诚相告了,我就不会为难你,朱有光也没机会为难你了,等这里事情完了之后,我叫人给你们转正,但你们要记住,以后不能干这样伤天害理的事,要老实做人,本分做事,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比什么都靠的住。”曾益民正色地说道。
“是,我们都知道,这不是被逼的吗?其实我们也不想干这种事啊。”谢彩凤满面羞愧。
“去,你去穿好衣服,去前面所里等着,一会有人找你谈话,你把刚和我说的告诉他们,你在我这里的事就不要说了,告诉小刘也不要说,只说招待所里发生的事,不要害怕,我在谁也害不了你们。“曾益民给她吃了颗定心丸。他提醒谢彩凤不说自己这里的事是不想打草惊蛇,只除掉朱有光一个,不会带来大的影响,所以他决定这次矛头只指向朱有光,不准备牵带他人,因为怕打蛇不死。
“我们都恨透了那个朱胖子,他那样子真的恶心人,我不怕他,你放心,我会一五一十的讲的。“谢彩凤改了口气,说完手挡在胸前回招待所等候。
曾益民坐下来,抽了根烟,仔细的盘算,这个钉子一定要先拔掉,不然有他每天这样盯在自己身边迟早会出问题,也很危险。于是掏出电话,拨打了汪海洋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里传来汪海洋略显沙哑的声音:“哦,曾市长,星期六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是,汪书记,我今天还有点事没办完,就没回阳城。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是这样,市委招待所这边发生了点事,我想应该向您汇报一下…”
接着曾益民把听谢彩凤说的情况向汪海洋说了一遍,但他没有说谢彩凤和自己的事。
电话里汪海洋半天没啃声,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一声闷哼:“可恶。”
汪海洋很气恼,一个小小的市委招待所,一个科级干部,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汪海洋没有丝毫犹豫:“曾市长,这事我知道了,你再与纪委简书记沟通一下,让他派个工作组进驻市委招待所,对朱有光先双规吧,待全面查清问题后,再移交司法机关。”
“好的,汪书记,那我就按您的指示办,我的意思,只查朱有光的问题,不把问题扩大。”曾益民很有分寸的说道。
“好,就这样和怀中同志说,就说我同意的。“汪海洋的语气里很赞同。
曾益民马上开始了行动,他没有先打简怀中的电话,而是打了严力的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和他讲清楚后,才拨通了简怀中的电话。
严力接到简怀中电话后主动请求负责此案,简怀中没驳新来副书记的面子,同意了,严力亲自带纪委工作组来到市委招待所,今天星期六,朱有光没在招待所,在家里享福。纪委工作组到他家把他控制住的时候,朱有光一下就被吓得软瘫在地。
招待所这边财务上的账目也被封存收缴了,关键的证人都控制住了。严力依照曾益民的意思,只问朱有光招待所的问题,没有给朱有光牵扯别人问题的机会,他通知办案人员,只问招待所里的事,也就是他个人的事。
曾益民看到朱有光被控制住了,就没在过问,自己回房间休息去了。
晚饭时分,曾益民刚出门准备到前面去吃饭,一个长相俏丽穿着得体的中年女子站在门前小路的交叉口,眼睛向这边张望,看到曾益民出来,忙迎了上去。
“曾市长,您好,我是招待所副所长李维佳。”中年女子很热情的自我介绍,并伸出一只手。
曾益民打量了她两眼,才和她握手:“李副所长,你好。“
“曾市长,今后你的生活方面的事,就和我讲,以后由我负责安排。“李维佳面色自如,举止大方。
曾益民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谢谢。“
吃过晚饭,曾益民回到房间看了一会电视新闻,手机响了,是严力的电话。他告诉曾益民,朱有光没有抵抗,很快就把他在招待所干的事都交待了,就是拿采购提成,贪污装修款项,收受员工贿赂,获利七十余万元,利用职务之便玩弄多名女性下属等等。证据确凿,待整理完毕后上报市纪委,再移交司法机关。
曾益民特别叮嘱严力,不要公开案情,以便保护那些在此案中受害的那些女性的隐私,并要他将这个意思也通知检察院公诉机关。严力非常佩服曾益民考虑周全,连声答应。
挂上电话后,欧阳剑的电话随后而至。
“曾市长,你那边先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