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益民轻声一笑:“不是,只是解决一个安插在身边的钉子,我可不想每天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浑身别扭。这个是外围的打手,小苍蝇。“
曾益民告诉了他自己的安排,只动这一个人并没有去牵扯别人的时候,欧阳剑放下心来。
“是呀,我就是怕打草惊蛇,这才打个电话问问。”欧阳剑理解了曾益民的想法。
“行了,你那边要抓紧,把人员梳理一遍,把信的过的放在重要岗位上,以便今后好开展工作。”曾益民提醒了他一句。
“是,我在局里搞了一个干部轮岗的人事安排,没动任何人的级别,但把二级机构主要负责人他们的岗位全挪了一个位,让他们离开原来的部门,打破他们已有的资源模式,他们要重新掌握新岗位的资源总要花点时间,到那时我就已经能掌控局面了。”欧阳剑解释了他最近的工作步骤。
“行,这样好,可见你动了一番心思。那就这样,电话联系。”曾益民赞同了他的工作方法。
高雅兰来电话的时候,曾益民已经洗完澡,准备上床休息,他看着来电显示考虑了一会,想想她会有什么事,才接通高雅兰的电话。
“曾市长,你现在在房间吗?“高雅兰开口便问。
“是,我正准备休息,你有什么事?“
“曾市长,我听说今天市委招待所的朱有光被双规了,有人说是你把招待所的问题捅到汪书记那去的,是这样吗?”高雅兰语气有点急促。
曾益民听她这样发问,心头不禁恼火:“这该是你问的问题嘛?“
高雅兰马上意识到自己语气的不妥,忙道:“对不起,曾市长,是我急躁了。但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传闻的那样,你就真的做错了。“
“哦,哪里做错了?”曾益民问道。
“曾市长,电话里一时说不清,能不能请您出来谈,我现在在招待所后门,车牌号******。”高雅兰放缓语气,轻声说道。
曾益民犹豫片刻,脑海里疑问颇多,觉得还是问清楚为好,便同意了。
曾益民出了市委招待所的后门,路边停着一辆白色轿车,正是高雅兰说的车牌号。拉开车门上了车,看见高雅兰身着一件圆领长袖体恤正坐在驾驶座上。
高雅兰发动了车子,开出了两公里左右,找个僻静的地方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其他车辆。这才开口说道:“曾市长,我对我刚才的态度表示道歉,但我认为您是不信任我。”
说着用眼睛扫了一下曾益民,接着说:“曾市长,您初来乍到,没有理清关系就随便出手,这是极不理智的,也是很莽撞的。”高雅兰开始用一种批评的口气说话,但曾益民感到心头一惊。
“怎么说?愿闻其详。“曾益民没有把他的吃惊摆到脸上。
“这个也怪我,作为您的下属,没有及时提醒您,是我的失职。您还不知道,在南江市委市政府里,人际关系是很复杂的,许多人都互相牵扯着各种各样的关系,比如这个朱有光,他就是市委副书记济南风的小舅子,不然凭他那副德性,怎么可能在市委小招当所长那么多年。“高雅兰开始解释其中的门道。
听到济南风的名字,曾益民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眯着小眼睛,个头不高,胖胖的圆脸整天带着笑容的人的样子。
“说您不信任我,就是说在事情发生前,您该问问我或者其他人,了解清楚其中的关系。您现在刚来五天,就把市委副书记的小舅子给拿下了,外面不清楚的人都给你竖大拇指,赞扬您雷厉风行,有魄力,有胆识,是个好干部。可是知道的人清楚,您还没站稳脚跟就直接给自己竖了个死敌,这是很不明智的。如果是您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能扳倒济南风,再顺手解决朱有光,那就没得说。可是现在,事情对您很不利,您把桌下的矛盾摆到桌面上来,那今后您和济南风的关系就成了死敌,没有缓和的余地,济南风会在所有问题上和您死磕,并且他背后还有一帮人给他摇旗呐喊,而您目前还是孤家寡人,您说是不是这样。”
高雅兰一口气说下来,把事实都摆到了面前。曾益民默然了,他知道高雅兰说的是对的,看来自己真的是莽撞了。
“高副主任,谢谢你的提醒,我承认,我是莽撞了,今后我会注意。那你认为,我现在该怎么做呢?”曾益民想听取她的建议。
“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但我听说这次纪委只查了朱有光一个人,而没有牵扯出其他人,这就使事情的严重性缓和了一些,济南风见事情没有涉及到他,他就只能捏着鼻子喝一盅,不好明着出面了,只有放弃他的小舅子。也不好马上与你撕破脸。所以我建议您就当不知道这回事,装聋作哑,然后抓紧时间将政府这边稳固下来,理顺关系,树立威信,让那些人不敢轻易与您正面冲突,我觉的这是您当下该做的事情。”
高雅兰分析的头头是道,曾益民心里还是很佩服这个女人心思缜密。他点了点头:“感谢你的提醒,这次是我欠考虑,以后会注意的。你以后和我说话不必用敬语,我还要和你多交流,你要把你知道的情况尽可能的都告诉我,让我多了解一些,这样就会少做错事。”
曾益民很真诚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这令高雅兰心里很高兴:这是一个知错能改的好上司,这样的人是令人放心的,也是值得跟随的,他有成功的必备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