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军事历史>天作凉缘>第四百四十二章 大结局(三)

孤零零站在马路边上,他万念俱灰,只觉的生不如死。

也不知站了多久,太阳没入了云层里,天阴了,他吹着冷风,孑然一身,象是孤单的一只灰色雕像。

车子来了,停在眼前,他木然的钻进车里,被里面的暖风一醺,他木木的,似乎又活过来。

坐在副座的秘书,吃惊地扭过脸来看着他,“钟先生……”这是怎么了,衣着单薄,如此的失魂落魄?

他连摆摆手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于是转回脸去,不再说话汊。

车厢里很静,工作的仪表不时发出“嗒嗒”的微响,暖气扑面,令人昏昏欲睡,他似乎是真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摸索着从裤袋里掏出一方红色丝绸,打开了车窗,冷风立即灌进来,他手一松,空了,心也被扒空了,丝绸被卷走了,他的手搭在窗沿上,停滞了几秒,然后很快关了窗子。

再痛楚又如何呢,大不了,是不要这颗心了朕。

他一直安静地闭着眼睛,没有再流泪。只觉的自己的身体,仿佛随着那方丝绸被冷风漫天席卷着,漫无目的的,飘飘摇摇,无所依傍,最后不知所踪。

陈安茫然地站在候机大厅里,川流不息的人从她身边经过,而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累极了。

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机场,无数架飞机轰鸣着起起落落,进出空港,她的心,也没着没落的,跟着起起落落。

透过玻璃墙,她看着外面,明明早晨起床时,是很好的艳阳天,可这会儿,阴得厉害,似乎要下雨了。而她心里,早已是濠雨如注,淋在身上,象是钢鞭,无休无止地抽下来,很痛……痛也得忍受。

她盯着那一方阴冷的天空,那儿,出现了一张戏谑的脸,带了一丝浅笑,半分认真……她晃了晃头,不要想他!

地上有一小滩水渍,映着头顶的灯光,亮亮的,她看着那儿,继续发呆,然而立维的脸,又很快浮在水面上,阴寒的,认真的,清晰的说:下个月,没有婚礼。

她抱住自己就要裂开了的头颅,发出小兽受伤般的呜咽,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她花了漫长的时间,终于将一段感情清理干净,然后尝试着,继续去爱另一个人……当她渐渐爱上他、并且痴恋上瘾时,他却突然喊停了,撤了——就象一个小孩子,好不容易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糖果,当剥开那层花花绿绿的果皮纸,准备填进嘴巴好好品尝一番时,别人却说,这糖果是有毒的。

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

还是,她太不珍惜了?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深刻体会到那份感情的弥足珍贵。

太迟了,她知道得,太迟了。

从此之后,她和他,人各一方,再无关联。

不知阿莱用了什么办法,很快弄到两张机票……飞机再次在云层中缓缓爬升,她的心境,和来时相去了十万八千里。

她象是得了一场大病似的,恹恹的,坐在座椅上,身体被安全带束缚着,如同绳索,她被绑在那里,在那个位置,无法动弹,也无法抽身,可是心在哪里,她却是一清二楚的——她把她的心,遗落在了他那里。

可是,他却不在乎了,不要它了。

他不要她了。

头顶强烈的白光,耀目地照下来,刺激着她新顺之钢铁世纪/38549/的泪腺,她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在这个时候,痛痛快快流了出来,如同小溪,肆无忌惮的,糊了满脸。

心里面,一直有个婴儿在哭泣,受了无尽委屈似的,哭个不停,哭得差了声调儿,哭得令人肝肠寸断,直教人绝望……她把手,按在小腹上,是她的孩子在哭吧?她的眼泪流得更欢了。

整整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她的泪水几乎没断过,为她和她未能出世的孩子……

飞机停稳,旅客们都走光了,她才缓缓的,伸手去解安全带,手指仿佛不太灵光了,和宽宽的带子缠在一起……“叮”一下,一枚物体坠地。

她呆了呆,低头一看,是她的订婚戒指。

她怎么忘了这个了?

她弯腰,将戒指攥在手心里,连这个,也不再属于她了。

她得还给他。

再抬头时,阿莱已经默默的,在过道上等她了。

其实这样接机的机会并不多,尤其在这样的环境里,就更少了。

张秘书从外面进来,笑着说:“我问过了,从兰州飞过来的那一班,还有二十分钟抵达呢。”

陈德明“哦”了一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秘书便没有打扰他,走到玻璃墙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今天的客人,不是什么政界要员,只是普通的人,而今天的陈部长,也只是个普通人。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视线之内,张秘书一怔:“咦……那不是安安吗?”

陈德明手中的汤匙,“咚”一下跌进杯内,有几滴咖啡泼溅出来,油点子一样,随着隐隐的飞机的轰鸣,在桌上来回滚动……望着那水珠子,陈德明心口一突。

安安今早去上海,他是知道的,早上陪母亲吃饭时,他提了一提,母亲说,她已经知道了,这样也好,安安已经够苦的了,今后她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你不要再管,倒是你……母亲叹了口气,没往下说。

他心里七上八下,一直有种不好的感觉,那天立维看过安安后,气冲冲的,直接去了协和医院……

张秘书指着外面,“真的是安安。”再一回头,陈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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