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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瘦的身影立在后门阴影里,一把拉过霜子,灼热的气息就喷在她的面上。
霜子心中一凛,不会一天撞见两个鬼吧。
定睛一看,是厨房采买的丁元,强笑着说:“刚才咳嗽的是你吧,多谢了。”语气淡淡的。
丁元怒目而视,双手扶在霜子的肩膀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跟老刘头很熟稔似的?”
霜子厌烦他这种审问的语气,看着眼前黑乎乎的小伙子,长年的艰辛生活让他有些沧桑,低声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推开他的手,就往里面走。
丁元一个箭步冲上来,拉住她的胳膊,怒吼道:“霜子,你怎么说变就变了?从前我们说话时,你可是好好的。怎么我回家了一趟,你就再也不理睬我了?你是恨我在你受罚的时候没保护你?可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去书房伺候了……我一直忙着,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霜子大吃一惊,随后冷冷打断他:“我现在是王爷的人,以前不管有什么情意,就此一笔勾销。”她看着丁元,目光充满怜悯:“我多少有几分姿色,你以为真的是丫头配小厮?别做梦了。从前的事情,我早已经不记得,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活一次,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丁元对她的情意,霜子一点也不知道。甚至于,她对这个年轻人没有什么印象。只是时不时会碰见他,然后打个招呼。
现在看来,他那时候眼里的殷切期盼和欲言又止的神情,是有着许多话要对她说。
但她要顾太多事,每日忙不过来。丁元作为采买,一天到晚大部分时间在府外,基本没有交集。
现在听他这样讲了出来,想来早期对这具躯体的主人还算是有些情意,只是并没有两情相悦。否则早就在她刚住进来的时候,抓着审问了。
正是这种朦胧暧昧的情愫,让丁元内心思念,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人家什么都不清楚,自己是一厢情愿。
总想着多照顾照顾她,等她感动了,再说。可家里的事情一耽误,再回来时,听说霜子被打折了腿,浣衣房都是女子,她不出,他也不能进。
等霜子好些了,赶上王妃大葬,忙里忙外,偷个闲都不能。计划着来日方长,她却没有等他。
霜子腿好后,永远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冰冰的模样,他想靠近,却被她浑身散发的凛冽气息隔开。
这是由爱生惧?
香莲被毁容,被逼死,沈侧妃小产,被禁足……他没空听那些闲言碎语,却仍旧是传入耳朵。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下人们嚼舌根子的话,向来添油加醋,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他一次一次鼓起勇气,却一次又一次的退却。
不知道何时,她的高度,他已经只能仰望了。
直到今天半夜小解,听见她与老刘头的对话,隐约听出挟制的味道。他才觉得,他又和她平等了。
她仍旧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鬟,遇到事情手足无措,连一个倒夜香的,都敢欺侮她。这才是浣衣房洗衣女霜子应该出现的情况。
他作为男人,轻轻咳嗽一声,就能拯救他。
丁元听完霜子的话,讪讪放开手,手足无措,许久才问:“你会告诉王爷吗?让他帮你?”
霜子冷笑一声,果真是粗鄙下人,思维如此简单。
“你管不着。”丢下一句话,霜子头也不回。
死了心吧,小伙子,你的生活,和我的生活,不是一条轨迹。
你可能是毕霜生命中的主旋律,但是对于傅余婉,你连插曲都算不上,连个音符都不应该有。
她自有办法对付那个倒夜香的,是该雷虎出来的时候了。
书房。
霜子心思沉重的磨着墨,皇甫北楚叫了她几声都没听见。
待一阵凉意袭上脸颊,才发现皇甫北楚满面怒容,正用毛笔的杆敲打她的脸。
霜子回过神来,连声答应着,低头才发现墨汁都沾到袖口。
皇甫北楚轻声问道:“你总有太多心事,我一点都看不透。”
自从上次霜子出主意以后,皇甫北楚的自称,从“本王”变成了“我”。说话语气也柔和许多,不再是一触碰就怒不可遏的姿态。
霜子渐渐放下心来,她不愿意每日处心积虑的满身戾气。这种平静的方式,是傅余婉以前跟皇甫北楚相处时,最常用的。
没有浓情蜜意,没有巧舌如簧,没有山盟海誓和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傅余婉天真以为,这样的感情,是最牢靠的。平平淡淡,细水长流。
她错了,错的很离谱。
男人,若是真对一个女人动情,无论多恶心的话,都能说,只要她喜欢听。多艰难的事情,都会去做,只要她想得到。
平淡如水,说白了,没那么喜欢你。
和你在一起,不过是利益。
霜子轻轻笑了,多么浅显的道理,为何非要死过一次,才能明白。
所幸还不晚。
皇甫北楚灼热的目光正盯着她,霜子轻轻一笑:“我的心事,告诉过王爷的,楚王妃。”
她一字一顿,说的皇甫北楚愈发迷惑。
小小的婢女,竟敢如此嚣张。
一把抓住她沾墨的衣袖,嫌恶的瞥一眼:“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