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魔被吓到了,它几乎以为自己被科利尔这个妖人下了幻术。这哪里是那个冷酷奸诈的科利尔,分明就是她的孪生妹妹——软包子克莱尔!
幻魔揉了揉自己的脸,有些茫然地看着科利尔那张酷似克莱尔得脸,开始有些犯迷糊。
即便科利尔还什么都没说,侍者就被科利尔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不少,输了钱哭着喊着要再来一盘的,仗着自己钱多眼睛朝天看的,还有些则是带有明显功利性而来的探子,这种人他见一次就得赶一次……而今他遇着了一个快哭鼻子的小姑娘,这该如何是好……
侍者慌得几乎都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了,所幸科利尔并没有打算作弄这家伙,见差不多了,她便抽抽搭搭开口道:“哥哥……”
幻魔默默地背过身去,两只面条手直接捂住了脸,总觉得各种不忍直视。但一方面它的学习**又碾压了它的羞耻心,于是乎它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又看,面条手也不老实地在自己脸上左捏捏右捏捏,倒也有几分科利尔的神韵。
只是在那表情上面,幻魔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它无法体会人类这种无比复杂的作态,自然只学会了点皮毛,而至于更深层的含义它还是无法领悟,更别提能够毫无破绽地模仿了。
它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最终科利尔还是脱离了它一手制造的幻境,并不是它的技术不到家,而是精神层面上的隔阂导致了它的彻底失败。
科利尔自是看见了幻魔的动作,她感觉自己都快绷不住了好么……看见一个傻叉在学自己,还学了个半吊子,悲痛凄惨的表情没做出来不说,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好笑……
所幸科利尔还是低着头,侍者并没有看见她略带扭曲的表情,相反他的嘴角也在抽搐不止。倒不是他发现了幻魔的存在,而是他压根就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做,他甚至都准备向周围的同事求助了,可小姑娘丝死死拉住了他的袖子不让他走,他也没多心,以为小姑娘出了什么事把自己当救命稻草了,当即他的态度就软了下来。
侍者甚至俯下身子,替科利尔抹去了那些她硬挤出来的泪水,温声道:“这位小姐是出什么事了么?”
幻魔已经开始满地打滚了,原谅它——在接收到科利尔内心的狂笑以后,它已经彻底进入癫狂状态了……
科利尔亮出了她光荣负伤的小胳膊,做足了‘欲语泪先流’此等娇弱女子的标配,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没力气再说话了。
好累啊……克莱尔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啥卖萌耍乖如此要人老命……
科利尔作死地叹了口气,就待她快要装不下去的时候,侍者终于很给力给回话了,“小姐请跟我来,我们这儿有最好的医师。”
“……”
医师……
我他妈要见医师干嘛?!
没看见我只是擦伤了么?!
大爷你不会把我带下去,然后再把我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给我上点药么?!
科利尔美目圆瞪,就差在那人背后瞪出个洞来,而幻魔更是乐不可支地在地上继续打滚。
‘嘎嘎’的怪笑声自开始就没有断过,科利尔恼恨地踢了它一脚,便只能跟在侍者的背后老老实实地走了。
不过科利尔并没有放弃套话的打算,尽管前头已经够给她打击了,但是她并不私心,“哥哥,你知道这儿的约翰么?”
侍者猛地停了下来,害的科利尔一个没留神就撞到了他的背上。她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幽蓝的眸子这会儿真的是溢满了泪水……纯粹是疼出来的……
“……抱歉。”侍者干巴巴地说着话,手脚更是拘束得不知往哪儿放,,企图引开小姑娘的注意力,“你刚刚说……约翰?”
“对啊,他带我进来的。”科利尔抽了抽鼻子,“后来他不见了,我找不到他……”
侍者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问题得所在,“小姐,你是怎么进来的?”
“啊?”
科利尔茫然地眨巴眨巴眼,分明就是铁了心要扮无辜。
“我刚才见你来的方向分明……”侍者没有再往下说下去,可他的眼神却是透着冷意。
科利尔知道自己暴露得快差不多了,真是……一点都不好玩,她本来并不想用威尔森当挡箭牌的,可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容许她多想,“我受威尔森先生的邀请才来到这里的,没想到在里面发生了一点意外。”
“意外?”侍者拧起了眉,眸中的疑虑消去了些,转而是深深的忧虑,“没想到,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什么?”
没头没尾的话搞得科利尔一头雾水,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侍者定是对此次刺杀知道些什么。
“没……我带你去见医师。”侍者扬起了一个公式化的笑容,嘴巴却是像蚌壳一样对刚才的话只字不提。
科利尔默了一会儿,在确定他不会再说什么了之后,只好无聊得和幻魔互掐。
这人对约翰还有印象,并且……怎么看他都像是知道内幕的,到时候送威尔森一个顺水人情来堵他的嘴也不错。
侍者将科利尔送到房间口,就一脸急色匆匆地准备离去了。科利尔哪会这般容易就放过他,至少也得把名字留下来不是?
“哥哥,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科利尔努力学着克莱尔的样子,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蠢萌天真,“母亲大人说做人要知恩图报,所以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侍者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