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希对着端王妃怒声道:“你同我回去。”端王妃撇了撇嘴,朝众人福了一福,跟着明希离去。我抬起眼望着衡俨,他仍是面无表情,瞧着天上的月亮,肃王妃微微笑着,花杏一脸不屑地望着我。我撇过了头去,半晌才听到衡俨说:“既都散了,我们也回府吧。”
夜深人静,我和衡俨策马在前,肃王妃和花杏马车在后,一路“嗒嗒”地回了肃王府。我跳下马,不敢望他们一眼,便朝王府内冲去。衡俨在后面沉声唤我:“青鸟。”我转身见肃王妃和花杏从车上下来,仍是不发一言。低身行了礼,径自回了御六阁。
接下来许多日,我便呆在屋里研习《梅花九针》。时而想出去骑马,可又怕再给自己惹祸,便忍了下来。将近九月,夏末已至,可仍是热得叫人心中烦躁。我和花开并蒂又说不上话,便叫她们回房去,莫要再管我。我一人坐在葡萄架下,摇着扇子,望着天上星星。商星仍在,参星难见。我又去寻牵牛星和织女星,却怎么也寻不见,只能见到北斗星光芒灿烂,十分夺目。
我不禁放下扇子,合了掌闭上眼朝北斗星略拜了拜。心中暗道:“爹爹,娘亲,师傅说你们只盼我找到一个好夫婿。可你们想要怎样的女婿?”
北斗星仍是闪烁发亮,我却忽然觉得似娘亲对我眨了眨眼睛。我笑道:“你定然说叫我不要寻爹爹那样的。”我想起爹娘之前的恩爱,又觉得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娘亲害了爹爹,心中左思右想。院子里渐渐凉了下来,我觉得十分舒服,竟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正睡得舒服,忽然听见有人摇着我,低声说:“青鸟,外面凉,回房去睡。”我睁不开眼睛,呢喃道:“别吵我,我困的很。”说完仍是闭着眼睛只顾自己睡觉。
突然觉得有人将我腾空抱起,我唬了一大跳,顿时瞪大了双眼。才见到是衡俨,我怔怔地望着他,他低头瞧了我一眼,将我抱进了房放在床上。又去虚掩了窗,关上了门,这才坐到了书桌前。
我困意顿失,坐在床上,抱着腿,两人皆沉默无语。过了许久,我熬不住这僵持的气氛,终于开口说:“你若觉得我和五哥有私情,直说便是。无非是再写一封休书与我罢了。”
他斜睨了我一眼,低声笑了笑,不答我话,只将手指在书桌上轻轻叩着。“笃笃”的声音传到我耳里,异常难受,我叫道:“不要敲了,烦死了。”
我将被子往身上一拉,蒙住脸,高声道:“我困了,你出去。”半晌,我仍没听见动静,悄悄地将被子拉下,想瞧一瞧他可是走了。可才一拉开被子,便见到他坐在床边,微笑地望着我。他眼里情思缠绕,我一时忘了生气,也只是瞧着他。
他伸手将我的被子往下拉好,望着我,可眉头微皱,眼里便似又多了几分怅惘。我一怔,他低声说:“你想要那样的日子,我是永远都给不了你的。”我胸口一紧,鼻子微酸,扭过了头去。良久,他又低声说:“可你若想要离我而去,我又万万不能答应。”
我眼角一痛,一滴泪立时滑落了下来。我转回头,伸手抓住他的手,哀声道:“若在搴西,一切便是好好的。”他笑道:“只想着嫁个惧内的丈夫,好教你管教得严严实实的。”
我忍不住“噗”地一笑,他怔怔地盯着我瞧了半晌,忽地埋头亲了下来,又一掀被子,翻身覆住了我。我又急又慌,却推不开他,只听到他在耳边喃喃说道:“你的心,你的人,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的气息哄热了我的耳朵,叫我心中酥氧,再也没了力气。只知道伸手紧紧地抱着他,魂游物外,由着他胡天胡地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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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酸痛,第二日睡到晌午时分才醒来。我一摸身边冰冷,衡俨早已不在,花开说他一早便离开,只嘱咐莫要叫醒我。我回想起昨日他的吻在我身上辗转缠绵,他在我耳边说了无数羞人的情话,我们十指交缠,一室皆春的样子,便羞红了脸。好不容易起了床,梳洗了,并蒂帮我收拾床铺,见到褥子上的小块血红,不禁一怔,叫道:“夫人……”
我一瞧便胀红了脸,只低声说:“拿出去烧掉吧。”她疑惑地瞧了瞧我,收拾好了,又给我换了一条新的单子。
衡俨这一去又是数日才回来,这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便只见了他三面,每次匆匆一见,却是无尽的缠绵。我不知其他日子他身在何方,忙些什么,可心里又一清二楚。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那一日,绍庆三年十月二十六日。
那日晚上下着大雨,我不知衡俨是否会回来,只坐在屋里看书。到了亥时,忽然有人又密又急地在敲院门,花开起身开了门。曹管事领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将军进来,那将军说道:“夫人,肃王请你入宫一趟。”我不认识这个将军,问道:“将军高姓大名?”他拱手道:“末将御林军统领周群逸。”
我一愣道:“周将军,可知道肃王叫我入宫所为何事?”周群逸道:“末将不知,只请夫人随末将入宫。”我心中疑窦丛生,直觉得衡俨不会叫我不认识的人来叫我,可这人若能堂堂正正地进入了肃王府,身份自然并无疑问。我略一思量,叫他在外面稍候。转身取了挈燕随身带上,装束停当,才出门随周群逸而去。
他带着我,出了府门,登上马车。马车一路竟然无声无息地朝皇宫而去,我心中惊奇,掀开了帘子看,才看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