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森林,福伯的心一直没有得到过平静,蓉城嗜血妖孽的事,林中行尸的事,都充满着诡异,还有那青年人,武功高的出奇。
景心受伤,福伯在青年人的眼中看到了愤怒,项华要追,福伯担心项华会有损伤,才阻止了下来,接着又有红光掠过。
“那是什么?”
项华仰脸望着上空,非常的困惑,福伯也不得而知,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真是不平静的深林,行尸刚去,稍有‘平静’,远处的树叶又‘沙沙’作响,福伯的心再次绷紧,立刻挡在项华的身前,做好了对峙的架势。
随着‘异动’的到来,顷刻间,从树影之上跳下来十几人,落地有声,铿锵有力,一起向项华跪倒,异口同声地说道:“拜见少主人!”
听到“少主人”三个字,项华安心了,福伯也安心了,这是父亲的手下。
“一群废物,本少爷的危机已经解除,你们才现身有什么用?”知道非敌是“亲”,项华顿时气恼,开口责斥。
“不要责怪他们,是爹的命令”。
一声斥责,这十几个人纹丝不动,依然长跪于地,像是石雕木刻一样,低着头,不作声响,却有人接住了项华的话。
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项华不可思议,这种声音,哪儿有女孩子的活泼、温暖、莺莺燕语,听到这种声音,貌似掉入‘千年冰窟’一般,凉意袭透。
随着话声响起,人已经到了,那女孩衣袂翩翩。在月夜下,如同‘仙女谪凡’般从远处飞到项华跟前。
她的身后,还有两个低头沉默的侍女。
篝火相背,月色不明,来人的相貌看不真切,依稀能看出最前面的女子穿着一袭紫色的霓裳,随风飘逸。
“你是?”
项华看着女子,疑惑极了。是不敢相信,听她说“是爹的命令”,难道这位女子是他的姐姐?
可是,她的声音不敢让项华去相认,太冰冷了,短短十年光阴。依稀还有姐姐那欢快稚嫩、甜美的声音。
“您是回心小小姐?”
福伯也是非常的差异,目光不离紫杉女子的身上,不自觉地问道:
紫杉女子微微颌首。
这位女子真的是项华的姐姐项回心。福伯惊讶,项华感到不可思议,如果没有见过景心,项华一定会‘顺理成章’地和姐姐相认。
可是,他见过了景心,那种冰冷陌生的感觉,让他无法承认。
“老奴见过小小姐,多年不见,小小姐可好?”
不管项华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得知眼前这位紫杉女子便是项华千里迢迢前来接回的姐姐。福伯立刻躬身见礼。
“福伯不必多礼”。项回心又点了一下头,算是见礼。
项华已经胡思乱想、想入非非了。眼前这位冰冷煞气的女子,不是他的姐姐,如今的心全被景心霸占着。
“姐姐,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项华寒暄一句,又道:“我们快走,追爹爹去。那小子把那位姑娘带走了,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项华上前一步,拽起项回心的纤手,拔步要走,项回心则是蓦地将手抽回。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项华多么不能理解,回过身,用差异的眼神看向项回心,项回心仍是一副冷冰冰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
“你要做什么?”
“追父亲去!”
“追赶父亲做什么?”
项回心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让项华感到不能理解,“父亲追那大个子去了,你就不担心父亲会被他伤到?”
“天下间,谁能伤到了父亲?”
项回心的脸上是一副不屑的样子,更显得好笑,的确,天下间没有人能伤得了项华的父亲,但是项华,依然如此担心他的父亲。
除此之外,还有中毒的景心。
……
青年人抱着景心,借着惨弱的月光,顺着古道飞奔,目的是避开中年男子这些人,可中年男子一直在后面追赶,没有任何放弃的迹象。
就这样,一个在前跑,一个在后跟,不知道跑了多久,启明星挂在了南天边上,东方已经发白,天,已经大亮。
青年人自恃武功高强,在荒山野地遇不到能打过他的对手,可是,奔跑了这么久,根本没有摆脱掉身后的人。
他是谁?青年人遐想不已。
因为摆脱不掉身后的人,青年人显得着急了,更竭尽全力地向前跑,甚至疲于奔命,抱着景心疲于奔命,他没有复杂的企图,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为景心解毒,没想到,这一点点的想法,竟是一个奢求。
越是向前,道路越是坎坷,山石嶙峋,举步维艰,他们登上了高山,在一旁望去,群峰连绵,悬崖如壁,除了身后,根本没有退路,中年男子还在后面追赶,青年人只能一直向前。
“呼啦啦”,一阵阵扑簌簌的石子掉落,青年人停下了他的步子,他没有去路了,面前是一道万丈深谷。
“你到底想干什么?竟然追了我两个时辰!”
青年人发红的目光都要喷出火来,恨得扬声大叱起来。
“把她放下来!”
中年男子没有步步紧逼,也止住了步子,和青年人相隔一段距离,跑了两个时辰,他依然面不红,气不喘,还是那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对景心一时的震撼,根本影响不了他一贯的仪表,他又恢复了那股从容庄严、气势凌人的表情。
看着青年人,中年男子真心的佩服,看他的年纪不过二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