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曾师妹,收起你那不分尊卑的态度!白道友是你应该叫的吗?就算是御剑门洛掌门,见到她也甚为礼遇,尊一声‘白仙子’,你这般失礼,不也同样折损了璇玑门的颜面!”
曾寒霜指责他,黎思可以不予理会,但其若是对白染衣呼喝讽刺,他就绝不会姑息!当即声色俱厉,痛骂曾寒霜一番,并将御剑门掌门洛云飞搬了出来,狠狠的砸向了她。
“真……真的?”曾寒霜本就被黎思突如其来的怒吼给震的魂不附体,全身止不住的微颤,心中惧怕的很,此间一听就连御剑门的洛掌门也对白染衣颇为友好,甚至大有以平辈论交的意思,心里更是慌乱,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白染衣。
眼神中,有恐惧有懊悔,也有同为女人她却样样不如白染衣的嫉妒之火。
白染衣不想闹得太僵,她虽然无所谓,可黎思和曾寒霜毕竟同属一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岂不尴尬,她便道:“来时的路上,我等不也是平辈相称,现在又何必改口。”
“此一时彼一时。妹子,你为人随性不拘小节,对一些虚的没那么讲究,也不怪他们不懂规矩。随他们高兴就一句仙子前辈的叫,不高兴就白道友白道友的称呼你!可也不能一直由着他们乱叫,这要是在外人面前这般放肆,丢了我璇玑门的脸面不说,恐怕连小命也难保!不趁现在有的弥补赶紧教教他们,以后怕是会惹出大祸!”黎思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既不着痕迹的夸赞了白染衣,又贬低了曾寒霜几人,还一副为人兄长的派头,把白染衣看的也是一愣一愣的,更别说曾寒霜了。
听了这番话。曾寒霜登时被吓了个魂不附体,只道黎思在威胁她,若她再对白染衣无礼,怕是小命难保!她飞快的偷瞥了一眼白染衣,怎么回味那张美貌的脸越觉得其恶毒残忍,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要把她活剥了似的,黎思那一双大眼更是可怖,盛满了怒气,叫她无法承受!
“我,我并非对白道友。不不,是白前辈!不是有意对白染衣不敬的!”曾寒霜被黎思的狂躁而又威猛的气势压的透不过气,紧张难当的说错了话。马上改口道:“我只是,只是太过在意本门的名声了,这才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还望白前辈和黎师兄不要怪罪,师妹下次不敢了。”
此番话一说完。曾寒霜还诚惶诚恐的对着两人深深一礼,心中对自己这番话也感触颇深,暗想自己不过一个筑基中期的小修士,凭着古若亭的几句许诺就被挑拨到此,不知死活的对黎师兄和白染衣挑衅,简直是嫌弃命长!
这一礼。曾寒霜维持良久,也未听见黎思和白染衣再说话,只当其余气未消。不敢动弹一下。
一刻钟之后,曾寒霜终是差察觉到了不对劲,神识微微放出,脸色也刷的变了,青红交加。煞是吓人。
“你们竟然耍我!”想着自己对着空气诚惶诚恐的弯腰低头,曾寒霜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而她竟然在此期间都没敢抬头看上一眼。心中更加的羞愤。
曾寒霜此次前来,乃是古若亭的授意,目的无非是拿门派利益之说打压黎思,并令此事传扬出去,坐忘门上下并不是一块铁板,其中自然有璇玑门的眼线,只要这件事张扬出去,就会传回门中,黎思纵使不受惩罚,也难免被责难,甚至于在璇玑掌门和长老心中留下反面的烙印。
所以,她在等候黎思和白染衣归来的时候,挑选了山脚之下的地方,既能适时的将回返的两人拦下,又有来往各峰的弟子穿行,被人瞧见了她指责黎思的场面,就必然会传出去。何况,暗中恐怕也有坐忘门的眼线在盯着他们这些贵客的一举一动,若是能将此事传到坐忘掌门的耳朵里,那自然就更好了。
可这一切的安排,被黎思的暴怒给打破了,是她曾寒霜太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黎思这个她一直以为很简单很好对付的人,她一时间想不明白。
而最叫她郁闷的是,原本是打算叫黎思出丑的,结果倒好,被羞辱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她而已!举目四下一望,果然如她事先所料,有数名坐忘弟子往来,只是有的假装什么都听不见,但脚下却不动,装模作样的左顾右盼。而有些则是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看到她直直前行,可就是这样,反倒把他们凸显了出来,她又怎会不知,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尽收这些人的眼底了呢?
这还是她注意到了的,就在方才她万分紧张,恐惧异常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走过谁又说得清?恐怕此时,这件事已经传进了坐忘掌门的耳中,也传到了古若亭几人的耳朵。
曾寒霜越是往细处琢磨,越觉得自己蠢到家了,咬着牙匆匆离开了景阳峰,瞧那落荒而逃的背影,仿佛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腿来似的。
另一边,白染衣正万般无奈的看着笑的前仰后合,腰都直不起来了的黎思。
“哈哈哈哈……,幸亏溜得快,不然等她反应了过来,再就着我没去赴宴的问题纠缠不休,我可真的要头疼了!”黎思嗓音洪亮,声音也是极大,白染衣赶紧出手做了个隔音禁制,唯恐这爆笑声传的太远,再找来什么张三李四阿猫阿狗的寻衅滋事。
好一会,黎思这才止住了笑声,却发现白染衣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古怪,还围着他绕来绕去,仔细打量着,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似的。
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因为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