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晨向何长老打过招呼,详细叙述了罪民村种种险情,遂肯定地说:“何长老,我们必须马上组织人撤离了,就是不知道,那些敌人有没有清理干净。”
何长老点点头,将手中秤杆,拍打了数次,发出了鸟叫的声音,这鸟叫声不大,却好似有极强穿透力,能传遍整个村庄,少时,立刻有另一种鸟叫之音传来。
“这是什么?”方志晨问。
何长老解释道:“这是我们村特殊的通信方式,拍打这秤杆,不同的鸟叫声代表不同的情况,但只能在村中使用,刚才我发出的信息是询问当下情况如何,得到的回复是敌人已经尽数消灭了。”
“哦,这些敌人未免太弱了吧。”方志晨思肘着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还有那些穿袍戴帽的阴阳师,感觉他们有的人根本没有灵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派出这些没什么力量的人来我们村中行事。”何长老应道。
方志晨稍一思考,低声骂了一句:“役豪丞这个混蛋,真是了不起啊!”
“你是什么意思啊?”众人不解地问。
“役豪丞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拖延时间的缓兵之计!这人一开始就预计到可能有所阻碍,所以让田磊施计,将村中会法术的人全部软禁。就算事情败露,那些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也必须先将役豪丞带来的杂兵杀干净。但综合他带来的这些杂兵的素质来看,他一开始的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真正的杀招始终是那个阴阳引力绝天阵。”方志晨说。
“连自己的人都牺牲,真是太歹毒了。”何长老说,“当下只能希望能在阵法发力之前将幸存的村民组织着带出去。”
“这也没办法,那就劳烦何长老发号施令吧。”方志晨说着,看了看背后的吊脚楼废墟,仍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方建新看出他的意思,说道:“你不用担心地太多,我刚才问过何长老,估计京生和梦梦可能被田磊抓去了埋骨地,据说,埋骨地可能在地下,阵法的力量应该去不到地下才对,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组织村民撤离……”
“可能?应该?”方志晨很气恼地打断方建新,“我为了你几句不能确认的话就不担心了么?我可不像你那么‘冷静’……”
“够了,志晨。”翁雪茜看不下去了,“爷爷只是想安慰你,况且,现在你能找到京生他们么…….”
“我知道,别说了。”方志晨转过头,不再看方建新和翁雪茜。
翁雪茜知道方志晨此刻身体状况堪虞,叹了口气,又过去扶着他,但方志晨却甩开了她的手。
“怎么?生气了?”翁雪茜以为方志晨在气刚才她打断他讲话的事,便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他。
“不是,”方志晨犹豫了一下说,“我不想让老头担心。”
翁雪茜扭过头看见方建新满眼关切的眼神,叹道:“唉,你们啊…….”
“不说这个事了。对了,雪茜,你知道么,我开始有点后悔没有杀役豪丞了。”
“这话怎么讲啊?”
“役豪丞这个人,心思缜密,步步为营,丝毫不露声色。”方志晨说,“我总感觉,未来我们一定会和阴阳师发生冲突的,到那个时候,这个役豪丞绝对是个不小的阻力。”
“真像。”
“什么真像?”
“你不觉得役豪丞和你很像么?心思缜密,步步为营,不露声色。”
“你怎么不说他和我们家里那二百五很像。”方志晨口中的二百五当然是指余亦辰。
“不一样啊,我一直觉得,我们这群人里,最聪明的就是你和亦辰。都是同样的冷静,但一个呢,热情如火,一个,就寒冷如冰。这个役豪丞,怎么看,都像是和你一类的人。”
“哦,是么?”方志晨说,“其实,我也有一个感觉,我总觉得那个役豪丞可能会是我一生的劲敌啊。”
这个时候,役豪丞也醒了过来,他感到自己的伤患像是被包裹在温暖中,痛感减轻了很多,慢慢睁开眼睛之后,就看见满是伤痕的役若霜,正在用灵气试图治愈自己。
“唉,傻丫头。”役豪丞将她的灵气阻隔,叹道,“你也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来治愈我。”
“主人,让我…….”
役豪丞抬手轻轻捂住她的嘴,温柔地说:“小霜,你现在已经是阴阳六星主之一,你只有家主一个主人,知道么?”
“尊长老,我知道了。”役若霜淡淡地唤了声。
“嗯,我就知道小霜最乖了。”役豪丞温柔地笑着,却没有注意到役若霜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红霞。
“主人,让我为你疗伤吧。”役若霜仍不放弃。
“小笨蛋,我不是说了么,你也受了这么重的伤,要说恢复,我比你更快才是,哪里需要你来为我疗伤呢。”役豪丞的手,放了下来,还顺便刮了刮役若霜的鼻子,从地上站起来。
“主人,你,刚才败了么?”役若霜怯怯地问。
“我想说是平手,”役豪丞看了看手中的阴阳血羽扇,它毕竟已经失去了光泽,有些心痛地说,“但是,其实是我败了。”
“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主人吃这么大的亏?”
“诶,小霜,你又不乖,叫我主人呢?”役豪丞的语气里并没有一丝责怪的意味,“我败在了一个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做事不露声色的人手上。”
“竟然能得到,主,尊长老,您这么高的评价。”役若霜知道役豪丞的心气是极高的,能从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