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在欧美有最好的医科大学，也有最好的医生。(些好奇地问。“为什么是我呢？”
“这个嘛，可能不止是一个方面的原因。”西班牙院长看了侄女一眼笑着说。“不瞒你说，我哥哥对医院的工作效率不满意。不是存心要贬低我的同胞，他们也很努力，对任何一个病人都很认真负责。但欧洲人习惯悠闲地生活，一到下班时间就离开医院，这是受法律保护的，任何人都不能违反。”
“有急诊病人也是这样吗？”
“是，如果一个急诊手术需要五十分钟做完，而接诊医生离下班只有四十分钟了，那他会请值班医生来做手术。”老外院长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苦笑着说。“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可思议，但事实上就是如此。许多医院的交班时间都是错开的，就是说，接班和下班的一部分时间是重叠的，就是为了保证医生工作外的时间不受侵犯。”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赵新皱起眉头问。[
“因为中国人的勤奋是世界闻名的。”玛丽抢着回答。“我父亲希望有一位中国医生来做榜样。比方说您，如果您在那儿工作，那您的这种精神就会影响到别人。至少会让他们想，赵医生能做的，我为什么就做不到呢？汉语中有个成语，叫‘潜移默化’，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老外院长立刻补充道：“当然，所有的付出都会得到相应的报酬。”
这是赵新没有料到的，便开始思索起来。开始还以为是欧洲肥胖人多，让他出去，只是专门给这些病人打麻药呢。这是他不想干的。不只是因为风险大，还因为一旦成为某种技术上的高手，就可能长期被固定在这个位置上。他有个同学，原来在外科手术方面很有才华，可去了国外后只做一件事，就是把鱼刺从咽喉里取出来。那个同学在所居住的城市里独树一帜，名字已经和鱼刺紧紧连在一起，整天忙得不亦乐乎，挣钱非常容易。给肥胖病人做穿刺其实跟这个差不多，赵新可不想靠那几个熟能生巧的动作过一辈子。但现在听了玛丽的话，却有了新的想法。于是问：“可我没有那儿的行医资格啊？”
“这个问题可以这么解决。”老外院长兴奋道。“你可以先到我们医院来工作，而我们医院和我哥哥的医院是国际协作医院，可以互派医生。当然，还有另外的办法。关键是您想不想去。”
跟许多医生一样，赵新也曾想过到国外留学，并像许多人梦想的那样，在那些发达国家考行医执照，成为电影或电视剧里的那种著名医生。可这些顶多也就是想想而已，他付不起那笔巨额学费，而要获得高级医生或教授的头衔，那得花费几乎是一辈子的精力。
可现在，眼前却摆着一条便捷的通道，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好运气啊！
“好，我会认真考虑。”赵新沉着地说。毕竟是一个重大决定，他不想表现得太仓促，任何好事都有不利的一面呢。
“我有耐心，但希望不要太迟，一个月内给我答复可以吗？”西班牙院长说着就把酒杯举了起来。
“当然，我尽快答复。”赵新和老外院长碰了碰杯，并一饮而尽。
正宗的地中海佳肴并没给赵新留下什么很深的印象，但席间与玛丽的一曲共舞却让他的热血沸腾起来。西班牙姑娘火辣辣的眼神，以及紧紧贴过来的那对*引起突如其来的冲动。他分不清哪些属于民族的习惯，哪些则是异性间的正常反应。这些感受是过去和朱爱萍从来没有过的，无论是在歌厅还是在床上。
“如果你去西班牙，我可以陪着你。”玛丽突然在赵新耳边轻轻地说。“不过，这不是什么条件，而是因为我喜欢你。”
玛丽大胆的表白让赵新十分意外，他都有些口吃起来了：“玛丽……你，你在说些什么呀？”
“我来了一个多星期，一直在偷偷观察你，研究你呢。”玛丽却继续说。“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注意一个中国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研究我？”赵新也小声说。
“开始是因为好奇。”玛丽笑了笑说。“后来是敬佩，是羡慕。硬膜外阻滞你从来没有失败过吗？”
赵新点点头回答说：“不过，可能只是算我运气好罢。”
“可是，找不到骨性标志时，怎么可以每次都做得这么准呢？”
于是，赵新就说了用局麻针试探椎间隙的秘密，玛丽听完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知道吗，我也是这么做的啊。”
这下，赵新也乐了。
“如果你愿意。”玛丽等身边的一对舞伴跳开后才继续说。“一会可以到我住的酒店。那时，我们就不用这么悄悄说话啦。嗯？”
西班牙女郎的用意是再也明显不过了，赵新犹豫起来。
“没关系。”玛丽善解人意道。“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聊聊天，改天去也行。”
“不，时间不晚，我也想到你那儿坐一坐。”赵新不想让对方认为自己过于保守，索性放开手脚跳起了最拿手的水兵舞，最后把老外院长也吸引过来了。
这原来是个美好的夜晚，赵新其实很想知道老外们的夜生活是怎么回事，可还没离开餐厅，就接到了何晶的电话，听到了她有些迟疑的语调：“赵新，你能到我这儿来一趟吗？”
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