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了也得控制啊。”何晶用力搓了搓手说。“再说我自己也有个要求,进修期间不谈恋爱,而且,我是要回去的。”
魏丽丽相信这是何晶的心里话,犹豫了一会才说:“我这么问你,是有原因的。你知道,肖主任未婚妻的母亲,就是我们医院儿科的尤盛美主任。”
“这我知道。”
“她很关心你跟肖主任的关系。”
何晶忙说:“可我们没有什么啊?”
“不是这个意思。”魏丽丽放低了声音说。“我好像有种感觉,她是希望你能跟肖主任成呢。”
“为什么啊?”何晶有些意外地问。
“她其实一直不太喜欢肖主任,只是因为曲主任坚持,这才勉强同意。你心里有数就行了。”说到这儿,魏丽丽看了看表,说。“好了,我得去查房了。”
这回魏丽丽先去了icu。白荷不等问就悄悄告诉说,有两个警察穿着白大褂一直在病区门口守着呢。
“抓到人了吗?”魏丽丽想起保卫科说的话。
“没有啊?”白荷显然不明内情。
魏丽丽便不再说,看了看女孩手腕上的伤口,发现并不深,只贴了一块胶布。肖主任担心是对的,病人明显具备严重抑郁症的临床表现。
“想不想找个好朋友聊聊?或者听点儿音乐?”魏丽丽试图和她说话,可女孩只是睁着眼,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那个胎膜早破的病人安排在一个单人房间,魏丽丽进去后发现,除了家属还有个中年男子在和病人说话,好像很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看到魏丽丽就突然不吭声了。魏丽丽先给病人做了检查,然后和值班医生讨论了几句,便走了出来。
假日里家属比平时多,病房的气氛也较活跃。比较异常的是急诊突然转了几个前置胎盘并伴植入的患者过来,据说都是因为看了电视节目点名要何晶手术呢。魏丽丽由此想,如果那天贾天书的动作沉稳一些,也许病人点名的主刀医生就不是何晶了。不过,她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有些奇怪,难道就因为是夫妻,所以不管怎么闹,遇到名利问题,这胳膊肘还是注定了要往里拐吗?
中午时,来了个很特殊的病人,是个植物人产妇。5个月前遭遇车祸后就没醒来,但生命体征却一切正常,当时已经怀孕18周,老公不想放弃,如今孩子要出生了。
这可是个百年不遇到病例!不一会,肖程、曲晋明和尤盛美都到了,科里科外来了一大堆,麻醉科仍然派的是赵新。
“病人23岁,孕1产零,39周加5,loa位,胎心140。”曲晋明亲自主持术前会,并决定*分娩。
“用不用打麻药,你来决定。”曲晋明看着赵新说。
魏丽丽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抽身来到自己办公室,关上门,给贾天书打了个电话。
“对媒体来说,这可是个大新闻。”魏丽丽说。“你通知一下那个电视台的主持人,她一定感兴趣。”
“你没搞错。”贾天书在电话里紧张道。“我早和她没有关系啦。”
“又不是让你跟她上床。”魏丽丽却笑着说。“正常的工作关系应该保持嘛。”
“不担心再出那种事啦?”贾天书小心翼翼地问。
“担心有什么用啊。又不能一天到晚栓着你。”魏丽丽轻轻松松说。“再说了,以后日子长着呢,又有前车之鉴,你真要做点什么,会让我知道吗?”
贾天书过了会才说:“真的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啊?”
“没想到我这么倒霉,你还……”
“算了算了。”魏丽丽立刻打断道。“可别让我肉麻啊。还开着会呢。挂了。”
放下话筒,魏丽丽为自己的宽宏大量由衷地感到高兴。这两天,她一直在考虑如何改善和贾天书的关系。既然不想离婚,还得在一起生活,那就得寻找一种恰当相处的方式。想来想去,不理不是办法,敌对更没出路。只要还有一定的感情,那就会形成自我约束,那就干脆做得开明大度一些,也许是一剂善方良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