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去找老曲，而且还得告诉他老婆，我贾天书已经知道了，知道他们要拍老教授的马屁。要我闭嘴也行，但得有个条件，他们都是高职评委，就得到时候手下留情。不然咱们走着瞧！”贾天书说着冷笑一声，这才拉门走了出去。
魏丽丽没料到这事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想想和肖程商量也没用，就直接给曲晋明打了个电话，但只说了耿山教授已经指定贾天书做这个手术，其他的都没提。
“这个我来解决，你们按原来计划进行。”
“对了，麻醉医生您也安排一下。”
曲晋明好像很奇怪：“赵新医生不行吗？”
魏丽丽只好实话实说：“我找过了，他不愿意。”
“好，我来安排。”曲晋明停了一下才说。“魏主任，还有件事我要拜托你。”
“您。”
“是这样。临床学院妇产科系下午有个讲座，有个教授去不了，他们让我救个场，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让何晶医生去讲讲凝血酶灌注，她也答应了。你能陪她去吗？”
魏丽丽“噢”了一声说：“我差点把这事忘了，他们也请了我。正好一道。您就放心。”
“这样最好了。”曲晋明似乎松了口气说。“本来我想陪她去的，后来想想还是你去比较合适。”
“我明白。”魏丽丽放下电话想，曲主任和何晶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但什么样的关系值得一个常务副院长这么去关爱呢？他们肯定不是那种男女暧昧关系，这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倒像是父女，难道一向这么正派的曲晋明还会有什么私情吗？如果有，尤盛美这种女人还会放过他？不，真是不可思议。那么，就剩下最后一种可能，就是曲晋明老朋友的女儿。他们那代人很讲究同学关系，从年龄上看，似乎也差不多。要是这样，当然也就很正常了。
魏丽丽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何晶。
“家属签字了，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头。”何晶把手里的手术通知单递给魏丽丽说。“那个男人几乎没听我说完，就表示同意。”
“也许他们已经商量过了。”魏丽丽看了看签字说。“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懂的都多。”
“万一不是她丈夫呢？也许只是个普通的男友？”
“你说什么呢？”魏丽丽有些不解地看着何晶。
“我是说，他们当初是来做引产的。”
魏丽丽明白何晶的意思。以前也常听贾天书说过，现在无论是早期人流还是中期引产，陪女方来的男人，多半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因为人流只是小手术，只要本人签字就行了。妊娠中期引产当然不一样，但对许多年轻人来说，又知道多少这里面的风险呢？
“至少要留下身份证的复印件。”魏丽丽这时看了看手表说。“既然已经同意，等会再办来得及。我们先去临床学院，正巧我也有个发言。”她没把曲主任委托的事说出来。
“真的？”看来何晶一点也不犯怵，挺感兴趣地问：“人多吗？”
“将近一千人。说是妇产科系，但外系的学生、研究生，还有老师都会来听。”临床学院经常举办学术讲座，可能是平时理论听多了，学生们更愿意听听具体的病例。魏丽丽被妇产科系请过好多次，所以不只是知道演说的程序，更知道如何引起听众的兴趣。于是提醒何晶说。“千万别照本宣科，念那些剂量和化验结果。病例介绍得越简单越好，反正大家都知道。关键是要说出难点，提出问题，但千万别立刻回答。要让悬念‘飞’一会。”
何患想到看过的一部电影，便笑了起来问：“那要‘飞’多久呢？”
魏丽丽也笑了，她想了想才问：“我想问问你，剖腹产你做过多少例了？”
“你是说上台还是主刀？”
“上台有多少例？”
“嗯，具体多少记不清了。”
“有1000台吗？”魏丽丽又问。“1200百台？”
“应该有。”何晶笑了笑说。“我们那儿人手不够，指征又放松了。”
“是啊，全国每年2000万分娩，剖腹产占一半呢。”
她们坐上曲晋明专门安排的轿车，聊了不一会就到了临床学院的大礼堂。
这是一个拼盘式的讲座，演讲人一共有三位，除了魏丽丽和何晶，还有一位是生殖医学中心的主任，她讲的是人工授精。因为魏丽丽的题目是引起产后大出血的原因，所以何晶就排在她的后面。
生殖医学中心的主任说她有孩子，希望早点走，所以被安排在第一个演讲。因为是老题目，也没什么新材料，所以一大半时间台下反应平平，直到后来讲到非配偶精子采集时，大学生们才专注起来。“事实上，有些国家已经采取双方不见面，但生殖器官自然*的方式来解决部分授精问题。这时，lún_lǐ问题就大于技术问题，在我国能不能行得通，就靠在座的各位啦！”生殖医学中心的主任这样来结束演讲，终于获得了台下近千人雷鸣般的掌声。
魏丽丽只用几句话就概括了产后出血的四大原因，然后就请各位提问。但开始并没人站起来，于是魏丽丽说：“如果各位觉得没有问题，我就请下一位演讲人上场。”结果这么一说，倒是刺激了听众，不少人都举起手来了。
“全球每年有14万产妇死于产后出血，而中国是个重灾区。”魏丽丽在结束演讲时语重心长道。“下一位上台演讲的年轻医生，就是为改变这个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