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筱月心思八面玲珑,她一看舞惜这表情,就知道舞惜心软了,当下唯有求她,这事方有转圜的余地。于是她膝行至舞惜的面前,几乎是抱着舞惜的小腿,哭道:“夫人,您和妾同为人母,必定能体会这种母子分离的痛苦!妾求求您,您帮妾求求情吧,妾真的离不开云楼!云楼也离不开妾啊!夫人……夫人……”
她一声声哀嚎,着实令舞惜心软。然而她知道,这是舒默已经决定好的事,若是她这时为杜筱月求情,会让舒默为难。再如何她不会为了旁的人,去让舒默为难。且易地而处,当日舒默病重昏迷,若非自己及时赶到,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只要一想到某些可能,舞惜便隐藏好心底的情绪,她不为所动地看着杜筱月。
舒默在一旁,看着舞惜的变化,其实舞惜的心软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倒是她的转变有些让他诧异。他看一眼杜筱月,冷冷地说:“你好好养病,待病好后,自然能回府。”说罢示意阿尔萨将她拖出去。
是夜,当杜筱月含泪将这事告诉云楼时,云楼哭着搂紧她的脖子:“阿妈,我不要和您分开!我去求阿爸……阿爸为什么要将我们分开?呜呜……我不要,我不要和您分开……”
杜筱月也痛哭:“云楼乖,阿妈只是暂时分开,要不了多久阿妈便会回到你身边的。”
“那是多久?”
“这……”杜筱月无言以对。
好容易将云楼安抚入睡,杜筱月看着脸上犹自挂着泪的云楼,心底尽是对舞惜的恨!在她看来,事到如今,必是舞惜从中挑唆,才哄得公子非要他们母子分离不可!她在心底默默发誓:司徒舞惜,今日之事我永志不忘!早晚有一天我会看着你和瑞钰分开!永远地分开!天人永隔!
第二日清晨,舒默和舞惜一行人离开慕容部落。此行舒默可谓是祸福相依,虽说身染时疫,却更加感受到舞惜的可贵!同时,他收获整个慕容部落族人的支持!
回府的路途没有那么赶,加上人多,所以,整整五天,他们方才抵达平城。
还未进城,便见到了拓跋乞颜派的人候在那。舞惜强忍心底对瑞钰的思念,不得不先随着舒默入宫。
安昌殿内,拓跋乞颜看着恢复健康的舒默,心中倍感欣慰。询问了几句后,方才放下心来。将目光看向舒默身畔的舞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那丫头明显瘦了一圈,拓跋乞颜心底有数,但是有些话仍想亲自问问舞惜。
“舞惜,当日得知舒默身染时疫,你可害怕?”
舞惜诚实地点头:“是,我怕。我知道时疫是什么。”
“那你为何还那么做?况且你身边有瑞钰在。”拓跋乞颜有些诧异了。本以为她会说不怕,毕竟现在正是邀功的时候,说什么都随着她。
舞惜看一眼身边的人,目光中有着淡淡的坚定。她轻声说:“因为,于我而言,有舒默,有瑞钰,才是完整的家!”
舒默眼底写满惊喜。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舞惜,耳边还是她好听的声音,她说:“因为,于我而言,有舒默,有瑞钰,才是完整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