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们下毒一事必是瞒不住的了。而桑拉又同舒默向来不睦,这要是等到舒默回来了,桑拉哪里还有活路?她是无所谓的,她本来也是打算等到桑拉坐稳了汗位,便去陪伴伺候先汗。如今只是早晚的区别而已。
可是桑拉不一样,他还那么年轻,无论如何,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走上不归路啊……
打定主意,阿尔朵转过身来,看着桑拉说:“到时候你便将弑君一事都推到我身上!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因为不满先汗的冷落,所以才动了杀心,和你毫无关系!你推得干干净净,一切皆由阿妈独自来承担!”
桑拉有些不确定地问:“阿妈,这样可以吗?舒默回来岂会容得下我?”
“如今只能如此。舒默必定不愿背负着杀兄的名声,所以只要你没有做什么事,舒默没有理由杀了你,最多也就是圈禁而已。好歹你能活着,日后兴许有翻盘的机会。”阿尔朵安慰着他。
“那您呢?”桑拉问。
“阿妈没事。”能听到桑拉的关心之语,阿尔朵还是倍感欣慰的,“阿妈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正好去伺候你父汗。桑拉,你要记住,所有的事你都往阿妈身上推!阿妈会保护你的!”
桑拉迫不及待地点头:“好。我记住了!”不论是谁都好,总之他不愿意死!死亡,实在是恐怖的字眼!
桑拉急切的样子有些令阿尔朵伤心,然而身为母亲,她不能眼看着儿子死在她面前。想了想,这样的事还是要能劝得动拓跋严宇才好。如今只有拓跋严宇才能保住桑拉。
“狱卒。”阿尔朵扬声唤道。看着牢‘门’外的人,她说:“出去传话,就说哀家想见仁诚汗。另外,将大汗送去隔壁吧!”
“是。”狱卒说道。
阿尔朵看着桑拉,不忘嘱咐:“记住阿妈方才的话!”
拓跋严宇来的不算快,但总是来了。他知道,阿尔朵一定会找他,会想要求他保住桑拉的一条命。
“拓跋严宇,你还愿意来,哀家非常开心。”阿尔朵看着拓跋严宇,指着旁边的长条凳子,说,“这样的环境仁诚汗大概也是第一次来。坐吧!”
拓跋严宇并不讲究,随意地坐下,说道:“阿尔朵,就你我二人,你何必还端着太后的架子?从你当上太后的那一天起,你便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虽说同阿尔朵的接触并不多,但是寥寥数面,他便能察觉她的心机。
“爽快,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叫你来,是想请你尽力去保全桑拉。”阿尔朵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拓跋严宇诧异地问:“保全桑拉?”
“聪明如仁诚汗,既然来了,想必就清楚我会说什么。”阿尔朵笑着说,“好歹桑拉叫你一声大伯父,昔年你也最宠爱桑拉。我求你做的无非是一个大伯父应该做的事而已。”
拓跋严宇严肃地看着她,说:“阿尔朵,你错了!本王当年的确是喜欢桑拉,但是本王喜欢的不是如今的桑拉,不是一个会做下弑父弑君之事的桑拉!他既做了一个儿子不该做的事,本王又何必在乎大伯父的身份?聪明如你,不该求本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