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辛只觉得耳旁生风,下落速度越来越快。不由自主的运气,两手伸在洞壁上,想要减缓下落速度。
本就受伤的双手,此时又被墙壁剧烈的刮擦着......
片刻,只听到“嘭”的一声闷响,张辛落地了。
落地后,张辛在墙上一阵摸索,手指沾到些粘稠之物,拿到面前一闻,认出是灯油。当下取出火竹,敲打着将油灯点燃了。
借着灯光,张辛发现这地洞平淡无奇,只是另有个通道连接着,通道幽长看不到头。
在确认并无危险后,张辛又将洞底一些尖锐的石块搬开。一切准备妥当,才向上喊到:“小姐请下来,并无危险。”
程雪蹲下挑起匕首,半握匕首,将匕首把插在墙上,徐徐下落。可惜即将落地之时,洞壁被剑把戳到,滑掉一块。(豆腐渣工程可谓历史悠久)程雪来不及调整姿势,直直的落在了张辛的臂弯中……
程雪见到张辛那关切目光,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泥土,说:“你......你没事吧。”
张辛将双手背过去,傻傻的回答:“小姐无事就好……”
察觉到张辛的动作,程雪抓过张辛双手。将他手掌摊开,只见到指上皮肤已全部被擦掉,被剑割裂的掌心伤口上,混杂着泥土和鲜血,触目而惊心。
程雪扯下脸上面纱,一分为二。小心的为张辛包扎起来。
看着程雪细心的为自己包扎,张辛一阵幸福。连疼痛都忘记了,只是傻笑……
包扎完毕,见到张辛傻笑的看着自己。”你傻笑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张辛仍在傻笑......
为免再次尴尬,程雪转头查看洞中情况。在发现了那条密道后,捡起先前张辛手中熄灭火把,在油灯上点燃了。说:“上去已是不可能了,且看这条密道通向哪里。”
于是张辛跟随程雪,一前一后往密道深处走去。
密道好在没有岔路。只是在地下蜿蜒曲折,相当的长。一路不时发现油灯,顺道点燃了。
张辛看着程雪的背影,只希望,这密道永远到不了头,两人就这么永远的走下......浑然不觉自己的双手仍在滴血。
过了很久,前面传来一丝光亮,密道应该是到头了。
在洞口,他们发现了一串脚印。脚印似乎只是一个人的。按照脚印新旧度来分析,这人应该离开不过三日。
两人四下仔仔细细的寻找了半天,再无其他发现。只好往洞外走去。扒开些做掩饰的杂草,两人跳出洞来。深呼吸一口气,发现洞口已在荣城之外。
回头再看这条地道。程雪心想:“如此大的工程,身在荣城的她却一点不知,可见唐家手段……”
两人走出密道时,已是次日晌午了。程雪惦记回家禀报,就要和张辛回去。张辛有些不舍,转头呆呆的看了看洞口。突然,一丝淡淡的黑气飘出!又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张辛心头一震,:“这黑气!和当日抱着小小,身上散出去的黑气一模一样……”
程雪见张辛不走,回头一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觉得唐家定是有人从这里逃出去了,却不知是不是唐姿?”
“时候不早了,速度回去禀报吧。”
当日下午,两人洗尽身上泥土,向程傲禀报。只是将发现唐姿破损衣物、发现密道之事说了,至于与张辛掉入洞中那一幕,片字未提。
程傲说:“雪儿辛苦。另外,张辛你保护小姐受伤,暂记一功。你们下去吧?”
程雪和张辛出去后,程傲摸了摸下巴,阴冷的自言自语:“漏网之鱼……”
是夜,张辛想起洞中他与程雪二人的情形。又想起那丝黑气,弄不清是否是和小小有关。在床上辗转反侧……
同样无法入睡的还有一人,便是程雪……
正是:
身陷府底洞天,
恰遇天做之缘。
世间男女之事,
今夜孤枕难眠。
第二日,张辛早早起床,想在房中继续参悟“任于世”第四式,可是心事重重,根本无法专心。只得悻悻的出门透透气。走着走着,就来到张大娘的厨房,自己也觉好笑,便推门而入。
大娘正在准备一家早饭,见到他来了,调侃道:“宝贝徒儿,可算来看看师傅了。听闻你前几日和小姐出去调查唐家一事。难得的机会啊……可有“收获”?
“收获”二字一出,张大娘眉毛一阵上挑。张辛一愣,没来得及答话。
“真有收获啊,臭小子!说来为师听听。”于是乎,放下手中里的活儿,拎着菜刀就过来了……
张大娘直直的看着张辛,想要从他眼中挖掘些什么。看得他一阵心虚,红着脸低下头说:“没……没有什么啦,师傅多虑了……”
“我都没问收获什么了?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还红着个脸……”
张辛不敢看大娘,低头望着地板默默出神。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张大娘觉得无趣“不说就不说,害臊个什么劲,好似真有那回事一样……”
不是不说,只是张辛自己也弄不明白,从那晚洞中之事到现在,张辛和程雪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情人?恋人?还是,依旧是主仆罢了……
张大娘将案板剁得“咚、咚”直响,自言自语念着:“瞧你那样儿,臊得和这顶板上的生猪肉一样红,还说没事……”
张辛沉默片刻,道:“只是……师傅……徒儿心中还有一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