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一子站在彭格列总部前的台阶上,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银发男人。
他就那么云淡风轻地站在庭院里,伸着手,笑得随性又好看,嘴上说着也许放在别的女人面前不算什么、但在她一色一子听来却能震撼心灵的情话,即便身在敌营,面前就站着敌对家族的boss也毫不在意,仿佛他正在做的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事,以至于对于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暇旁顾一般。
满眼都是他。
满眼都是。
白兰……你究竟在想什么,
她定定地望着台阶下的人,挣扎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原以为这样尴尬的等待会让白兰不耐烦或生气或做些别的事情,但实际上他却毫不在意,依然保持着甜甜的微笑,眼神温柔如水地望过来,脸上写满了一种名叫“宠溺”的情绪。
一色一子握紧的手心里渗出了汗。
就在这时,阴影忽然笼罩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闻到了专属于云雀恭弥的熟悉的气味,一色一子几乎在刹那间松了口气。
“白兰。”云雀冷冷地望着他,“这里不是密鲁菲奥雷。”
白兰被迫把视线放在了云雀身上,轻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有关系吗?我只是来接色子回家啊。”
云雀恭弥眯起了眼,“她不松口,你带不走任何人。”
白兰笑了笑,直接越过云雀向他身后看去。
良久,彭格列云守感觉到自己的袖口被轻轻扯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红发少女,审视一般严厉而冰冷。一色一子避开了他的目光,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肩上,之后,她的声音传入耳中。
“恭弥哥,我要是做了蠢事,你就不要管我了。”
云雀恭弥怔了一下,眼底的温度越发冰凉。作为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一色一子很快便看懂了他的不赞同,可拒如此,她还是不能否认,当白兰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回家的那一刻,先前心底筑起的那些无数层楼高的墙便毫无预兆地塌了。
她根本拒绝不了。
“我会回来看你。”她轻轻说着,和云雀恭弥擦身而过,朝着白兰迈出了步子。
笑意瞬间蔓延至眼底,白兰重新伸出手,一色一子犹豫了一下,将手放了上去,而后站到了他身边。
“泽田君,”白兰向着不远处沉默的彭格列十代目开口,“谢谢你这些天对色子的照顾,你会看到来自密鲁菲奥雷的诚意哦~”
一色一子放开白兰的手,向泽田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直起身时道,“请转达我对六道骸的谢意。”
泽田纲吉无语地看着这俩人一唱一和,苦笑,“一色学姐也请好好照顾自己。”
一色一子点点头,看了一眼云雀,后者面无表情,好像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做一样。
她被白兰拉着往外走,所到之处所有的彭格列家族成员如分潮般让出了一条路,一色一子边走边回头看云雀恭弥,结果手腕却突然被狠狠抓了一把,她诧异地看白兰,却看到他收起了笑容,淡淡道,“这么长时间不见,色子不应该多看看我吗?”
一色一子:“……”
你背后长有眼睛吗?你怎么知道我在看别人?
他棱角分明的脸被夕阳分割成了两半,一色一子望着他眼底大片的阴影,忽然就感觉到了他隐藏的情绪,怔了怔,问,“白兰,你在生气?”
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些,白兰紧抿着唇,面沉如水,拉着她大步地离开彭格列总部,在某条街道上将她塞进路边的车子里,自己则跳进驾驶位,发动车子倏地冲了出去。一色一子四处张望,发现前后左右居然都没有车子跟随,不禁又问,“你真的是一个人来的?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难道不怕走进去就再也出不来?泽田纲吉可不是真那么温柔的。”
“我不是出来了吗?”白兰面视前方,自从他们离开彭格列总部,他便没有再笑过了。
一色一子皱眉,“那也是因为他们没感觉出你有恶意,而且好歹我也在。”
“是啊,多亏是色子我才没死呢。”白兰头也不回地答。
“你是已经算好了自己不会出事才来的吧?你明明不用来。”
“我不来,你会走?”
“……”
沉默了一下,一色一子问,“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密鲁菲奥雷?”
“因为我想你了啊。”白兰轻飘飘地回答。
“我很认真,”一色一子皱眉,“所以也请你认真地回答。”
车子忽然一个急转弯拐进了一个小巷,急刹车使得轮胎在地面上留下了焦黑的痕迹,一色一子猛地向前冲了一下,车子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白兰转过身望着身边人,嘴角似有似无的笑容让他看起来仿佛处在一个情绪爆发的边缘。
虽然如今一色一子比之作为女王时的巅峰期弱不少,但对杀气的感受却依然敏锐,白兰的杀气出现的一瞬间,她便突然闪电般出手扣住了他脖子上的动脉。下一秒,白兰身上突然爆发出无形的力量,一色一子闷哼了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撞飞了车门。空气中飘出淡淡的血腥味,一色一子借着墙壁顿住身形,一个猛冲影子般闪现回白兰身边,只听砰地一声,另一边的车门也飞了出去。
两人来来回回打了几个回合,最终尘嚣散尽,一色一子跨坐在白兰身上,两手死死地扣着他的肩,手指陷进的地方涌出一汩汩的鲜血,而她尖锐的獠牙则毫不客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