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有些耳熟的装腔作势的咳嗽声突然响起。
林溪儿像被抽了一鞭子,猛地抬头,跳下床赤脚站着,“老夫人,您来了。”
潘淑怡冷冷地看她一眼,然后扫视病房一圈,皱着眉头问:“这个房间不错嘛!是宫齐,还是楷文安排的?”
站在她身后的正是这家医院的刘副院长,满脸堆笑地回答:“是谢副总裁特意安排,他再三叮嘱,一定要好好照顾林小姐。”
潘淑怡说,“我们宫氏集团捐赠给这家医院的资金每年都有上千万吧?”
刘副院长赶紧哈腰点头:“是的!我代表院方和生活穷困的患者向老夫人和宫氏集团的乐善好施表示万分感谢!”
潘淑怡却是冷哼一声:“ 这善也不是随便阿猫阿狗都施予的。楷文也真是的,一个小秘书生病也给安排进vip,这让旁边住着的那几位城中顶级富豪的脸面往哪搁啊?”顿了一顿,她又问:“这个人今天是可以出院了吧?”
这个人?哦!刘副院长立刻心里明白这宫老夫人看来对儿子的未婚妻十分不满意,连对方的名字都不屑一说。他回答:“林小姐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今天就可以出院。”
“那医院赶紧开个治疗证明,一会开记者会要用上。外面那群苍蝇飞来飞去的,让人心烦。”
刘副院长似乎犹豫了一会儿,“这……只要患者同意,我们医院一定会全力配合。”
潘淑怡寒声冷问:“林溪儿?”
林溪儿愣愣地点了点头。
刘副院长怕自己夹在中间尴尬,赶紧顺坡下驴说:“宫老夫人,林小姐你们慢慢聊,我这就去安排出院手续。”
刘副院长一走,潘淑怡眼神变得更加寒气逼人,带着杀人般的仇恨,直直刺向林溪儿。
这时,一直守在门外的沈管家突然走进来。
林溪儿惊怔,她在宫家大宅住了整整8年,是由沈管家带领仆人们服侍长大成人的。现在她的眼睛戴着傅嵩专门找厂家定制的隐形眼镜,她可以骗过一起居住时间短暂的宫齐母子,却恐怕很难蒙过从8岁起直至16岁,几乎天天见面的沈管家。她,心里有一些沉甸甸的不祥的预感。
林溪儿,赶紧低下头,让长发自然垂下挡住脸孔的大半部分。
沈管家,并没有说话,而是猛地将手中拿着的报纸杂志往她身上用力一扔,然后冷冷目视。
林溪儿闪躲不及,身上被砸热辣辣地生痛,报纸杂志散落一地。
她愕然,地上的报纸杂志都在醒目位置登出《宫齐未婚妻因情伤自杀紧急入院》等类似标题的新闻。
林溪儿轻轻皱眉,心想:怪不得宫齐刚刚向她表白,傅老师就立刻猜到。潘淑怡一来医院就立刻要求开治疗证明。原来她住院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奇怪的是,宫齐和谢楷文为何只字不提?
潘淑怡厉声说:“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的媒体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这家医院的vip病房又不是可以随便出入的,网络上怎么可能会流传你的住院照片?”
林溪儿迟疑地蹙眉,“我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现在才看见这些,之前真的不知道,也没有人向我提起。”
潘淑怡说:“我不管你是真的知道,还是在装傻,又或者故意联合宫氏的对手放料给媒体。总之,通过这件事,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机会继续呆在宫齐身边。”
沈管家拿出一张纸递给林溪儿,这是一张发言声明,上面写着:我不是宫齐的未婚妻,为情自杀传闻是以讹传讹。面对由于媒体和网友的误会给宫先生和宫氏集团造成的困扰,我深感不安,所以主动提出辞职,并向宫先生表示道歉。
“你在这张声明上签字,并在即将开始的新闻发布会上宣读,我立刻给你500万。”潘淑怡停顿了几秒,骤然逼近她,恶狠狠地、一字一句地说:“还有,开完记者会后,你拿着支票,马上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如果还让我发现你继续勾引宫齐,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溪儿虽然浑身颤抖,但泪水终究没有流下来,也没有表明态度。这让潘淑怡很不满意,眼睛里像是要冒出火来,张嘴正想大骂,却被敲门声打断了。
就在这时,谢楷文走进来恭敬地向潘淑怡问好,说:“我是来接林小姐出院的。”
潘淑怡一脸严霜地怒瞪着他,说:“楷文,你是宫齐的好朋友,又是他的左膀右臂,你应该好好劝阻他少沾惹这种红颜祸水。听说这林溪儿是你家的远房亲戚,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搞不好,唯你是问!”
谢楷文说:“是!老夫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潘淑怡和沈管家终于走了。
谢楷文不让人察觉地呼出一口气,冷冷地开口:“溪儿,你是斗不过他们的。你如果真心想要回宫氏集团,就尽快直接向宫齐表明身份吧!之后,你们俩无论是协商,还是打官司,做法都比现在理智一百倍。”
林溪儿抬眼看了看他,却带着失望和无助,以及隐忍的泪光,“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在香港这地头,打官司,费时费钱费精神,长期斗争。况且思域现在还未成年,要通过打官司争取他的监护权,我这个学历低、能力低、收入低,并且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凭什么赢过宫齐?要抢回宫氏经营权,完全没有管理经验甚至连一份长期稳定的工作都保不住的我,又怎能获得股东和管理层支持?”
谢楷文仿佛被她的眼神刺了一下,他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