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忽然见她一脸喜色,他只觉得一日的郁闷似是散开了不少。

“不是,”她拉着他的手,笑逐颜开地说道,“你快去给你师兄写封信,问问可有药没有?最好是像雾气一样的,可以熏倒熊兵,却不至于伤人的。”

他定睛看她,却蓦地明白到她的意思,顿时也笑了:“亏得你是在我身边。若当日放你去了莫然身边,我可不亏死了?!”

苏清雨甜甜笑着,捶了他一拳,说:“还不快去!”

梁逍忙走到书桌旁,飞快地提笔,不假思索地写了满满一张白纸。

他一边折好这信,一边朗声喊道:“小麟!”

话音刚落,只见小麟立刻便进来了:“皇上。”梁逍将信递给他,然后还吩咐了几句。小麟点头,转身便走了。

看着小麟的背影,苏清雨忽然觉得这几日不知为何,小麟竟好像有什么事生气了,终日脸色都是冷冷的。虽说他本来就是这样,可是她总觉得他是从觉茗走后,便开始更加不爱说话了。

觉茗这丫头走了这几日,究竟怎么样了呢?怎么除了石青云那份报平安的奏折以外,竟再无一点音讯呢?

见她有心事,梁逍不由得走过来,搂着她柔声道:“一切都别担心。我自会有打算。”

她回望他一眼,不由得一阵暖意涌上心来。

这世上,唯独只有她的阿逍对她,无论怎么变,都始终如初。

这日的风又大了些。

午后方才云开日出,香儿见苏清雨睡不着,便提议到御花园中坐坐。

苏清雨正闲得慌,想了想,就答应了。

临到出门前,香儿忽然说忘了带披风,苏清雨素来不喜欢傻傻站着等,便要她回去拿了来御花园中,自己就带着几个侍女先到了园子。

冬日的太阳素来都暖不到哪里去,照在身上,只是聊胜于无,反而却感到这午后的风又比早起的时候大了。

一阵冷风吹来,苏清雨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忽然想起觉茗当日也不知道是否带够了衣裳去西北。那边自然比京城的天气又要冷些的。那丫头,这些年光顾着照料她,倒很少会留意自己。

正出神,却见香儿满脸着急跑来。手里虽挽着一件薄薄的袄子,可是因跑得急,那袄子几乎一直拖在地上,她都没有发现。

香儿性情一向比觉茗的平稳,今日怎么也会慌不择路似的?

及至到了面前,香儿喘着气,几乎话不成句:“娘娘......永昌帝......到了......正在路上......”

自那日梁逍去信给莫然,便没有等到莫然的回信。

莫飞他们都有点着急,梁逍倒是看得很淡。只因这次的事与闵国没有任何关系,连楚瑕都是楚瑜暗中派来的,要是莫然不出手相助,也是很正常的事。

对于这点,她是赞同的。可刚才香儿却说他来了?还直接入了宫?

她讶然地站起身来,许是起得猛了,眼前昏黑一阵胜似一阵。听到香儿叫着“娘娘”,她慌忙用手摸去,却忽然握住了一双久已不曾碰到的大手。

那手,手心温热干燥,手指骨节分明,上面的掌纹深得如同刀刻一般,也如他的人,一直都藏得太深,让她无从看透。

接着,便只觉腰身被一双臂膀稳稳托住,熟悉的松木香气顿时围绕在鼻端。耳边只听到四周人的叩首声:“参见永昌陛下,参见皇上!”

梁逍不敢用力,轻轻地托住她的腰一把抱起,却回头怒声道:“这样的天气,怎么娘娘跑到御花园来吹风,也没有一个人劝着?!若有半分闪失,你们多少条命也换不回来!”

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却并无人说话。想来是吓得那一众人都跪下了。

身子平稳以后,苏清雨只觉得虽然眼前还是有点发黑,可头脑渐渐清晰。她拉了拉梁逍的衣袖,说:“不怪她们,是我自己要来的。”

“虽是如此,但没有拉着,也是他们的错!”梁逍冷哼了一声,用眼角瞥了身后,小麟顿时会意,对那跪着的人冷然道:“还不快谢皇上开恩?!”

众人松了一口气,忙叩首谢恩。

苏清雨刚才明明觉得摸到了莫然的手,也听到了众人叩首拜他,怎么都没有听到他说一句话?如今眼前渐渐清晰,她忙用力睁眼看去。

待到瞳仁聚焦处,却见那张清隽秀逸的脸,正笑着看向自己。

她又惊又喜,果然是他来了!

忙挣开梁逍的手,叫道:“先生,你果然来了!”见了莫然,如同一个久别重逢的至交,让她惊喜交集。

“你们这信都催着呢,还能不来吗?”莫然脸色虽然有点发青,可是那双晶眸却满是笑意。

“我们一直都以为你不会搀和进来的。毕竟这与闵国没有什么关系。”梁逍忽然在旁边肃然说道。

莫然笑了:“闵国并没有搀和进来,”他的话没说完,苏清雨却接下去道:“闵国没有搀和进来,此次先生也不过是来与师弟讨论那张失传的方子。”

梁逍与莫然对视一眼,忽然一起大笑了起来。

看着他们的笑,苏清雨只觉得心里很暖。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此时,一个侍卫从后面的宫道上匆匆走来。小麟看见,忙远远地便迎了上去,从侍卫手中接过一件东西,便又沉默地回到梁逍身后。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迅速,却又毫不引人瞩目。

莫然用眼角瞥着,却不动声色。梁逍挥手,让小麟递上给他,正色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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