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将死之人,你还能奈我何?”花景奕那副灰死的心再也不惧任何风雨的表情让花如月颇有些感慨。
“殷香梅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是乔管家的。”花如月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完,花景奕定要大吼大叫一番,才想堵上松果,却听花景奕嗤然一笑。
“呵!”十足的反讽,这话你说,我能信?
“如果是你的种,莫说如月,便是梁王千岁也容他不得。还有一件事,父亲早就中了白芷凤的绝子药,其实这件事不难想通,白芷凤之后,殷香梅之前,被你明里暗里养着的女子,谁的肚子有动静了?”花如月的话如醍醐灌顶,惊的花景奕脸色骤变。
幸而花如月手快,堵住了花景奕想要尖叫的喉咙。
“别怪如月心狠,是你无心在先。”花如月起身,再也不想看到花景奕丑陋的嘴脸,这一世,你我恩怨,了于此。
以暴制暴,以狠斗狠并非我天性残暴不仁,今生若不屠尽负我之人,又怎对得住往生那些,无辜之魂!
皇宫迎宾殿内传出悠雅恬静的琴声,歌舞散尽,萧晟宇屏退宫人,独与萧寒烨对坐在翡翠白玉桌前。
“此番虽有惊无险,可到底是朕疏忽所致,幸而媚娘婶婶无恙,否则朕心难安。”萧晟宇双手端起酒杯,自罚一杯,算是谢罪。
“皇上不必自责,是本王命里有此一劫,躲不过。”因为圣旨相邀,再加上萧寒烨也想见萧晟宇一面,于是才有了这场酒宴,此时喝着杯里的美酒,萧寒烨把花如月的警告都忘到了天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皇叔既已躲过此劫,想必是要否极泰来了。”又是一杯,萧晟宇尽到了做侄儿的恭敬。
“或许吧,本王不日将离开皇城,此番再走便无归期。皇兄已逝多年,这天下让你管理的甚好,百姓安居,四海升平。晟宇,把这天下交给你,本王放心。”萧寒烨意味深长的端起酒杯,重重点头后一饮而尽。
“朕,定不负所望。”萧晟宇随之饮尽杯中烈酒,深眸一顺间的晦暗。
萧寒烨离开后,周公公得令进了迎宾殿。
望着出宫的方向,萧晟宇剑眉紧拧成川,“朕是不是……做错了。”
“皇上何出此言?”周公公握着白色拂尘恭身站在一侧,些许不解。
“梁皇叔刚刚跟朕保证过,不会再回来,他不会,向世人证明遗诏的存在。”身为一朝帝王,这点儿听话的本事他还是有的。
周公公愈发不解,一顿酒换皇位稳固,何错之有?
不等周公公问出心里的质疑,萧晟宇再度启唇,黑眸变得深沉如渊,“酒里有毒,一个时辰后,世上再无梁皇叔。”
听闻此言,周公公猛一抬头,心惊不已的看向萧晟宇,想说,却始终没有开口。事已至此,他再说多少也改变不了即将发生的惨剧……
当花如月出现在狄国公府的时候,便听自里面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该是有多久没听到老太太笑了,花如月心里顿时一暖,脚下不由快了几步。
“如月的针法这是得了老身的真传啊!”抚着萧子祁铺在桌上的衣摆,柳翠娥笑的有些岔气儿。
“外祖母谦虚了,整个大齐谁人不知外祖母针法和剑法一样精粹,便是您闭着眼睛睡着绣,也难绣出这样的神鸟。”丰神俊逸的容颜,明亮如星的双眼,偶一笑天地失色,动一动潇洒fēng_liú,站在门口花如月看的痴了,什么时候开始,萧子祁与外祖母的关系这样好,已经可以有说有笑了?
“小姐?”候在一旁的湘竹眼尖看到花如月进来,登时唤道。
“你这丫头,听到有人这么损本小姐,你辩都不辩一下?”花如月佯装嗔怒埋怨。湘竹低头,特别无语,她怎么不想辩,可是大小姐,就您这绣功让奴婢从何辩起啊!
“还是外祖母好,就说么,如月的绣功哪是随便谁谁谁就能比得过的!我可是得了外祖母的真传!”花如月撒娇一样走过去坐到柳翠娥身边,朝着对面的萧子祁,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嗯,只要老身的外孙女高兴,老身这一世英明啊,不要也罢!”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花如月不自觉的脸红了,她可以纵容自己脸皮无止境变厚,但也不能没有。
“其实只要是如月绣的东西,子祁都喜欢。”未理花如月一抬下巴的挑衅,萧子祁微正了正神色,认真开口。
“有你这话,老身就放心了。来人,把酒端上来,老身今日高兴,要与这两个孩子豪饮一番!”比起自己,萧子祁能唤柳翠娥一声外祖母,花如月心里特别的温暖,也非常感激。
“外祖母,把您尘封在窖里二十年的女儿红拿出来吧!”不等柳翠娥迟疑,花如月继续道,“那个人死了……”
正厅里一顺间沉寂无声,连湘竹都是一震,好似有些事纠缠太久已经习惯了,突然消失的感觉便似心里一空,可紧接着,又是满满的释怀。
“去把老身二十年前亲手酿的女儿红拿出来。”没人再继续这个话题,这一顿午膳,三人推杯换盏,喝的好不开怀!
午膳之后,萧子祁很知进退的离开正厅,去了后园。
差不多一个时辰,有脚步声渐渐靠近,萧子祁不转身已能猜到来者是谁,潜移默化中,不仅是花如月的脚步,便是连她身上的味道,萧子祁都能辨出。
“老太君呢?”见花如月走到与自己并肩的位置,萧子祁轻声开口。
“聊一会儿便